“就该这样,吏部早该整顿了。”
“可不是吗?这次太离谱了,堂堂榜眼啊,哪怕送出去做个县令都成,怎么就整去养马呢。”
“就是,听说榜眼在戍边军里极有威望。这若是被戍边军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我也听说了,戍边军原本穷的厉害,吃不饱穿不暖,让蛮人追着屁股后边打。如今兵强马壮,都是这个简大成的功劳。可以说,他就是戍边军的衣食父母!”
“但这个人进京之后,挺低调啊,知道的人不多,考这个榜眼也是凭借真才实学,没想到……唉,真是可惜了。”
整个京都像个沸水锅,到处都是沸反盈天。
大石桥那边的安居包子铺里,今日的包子还是早早就卖完了。
剩了最后几个,对面茶馆的掌柜早早就定了下来。
正好有客人要吃包子,就冲着包子铺喊了一声。
腊梅在拾掇后厨,二丫闲着无事就端了包子送过去了。
但好半晌,她都没回来。
怡安在后院盘账,正好出来,老太太就说道,“二丫这孩子,是不是又在茶馆听书听入迷了?怎么去了这么半晌,还没回来。”
怡安就笑道,“我去门口看看。”
结果,不等她走到门口,二丫就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怡安就问道,“出什么事了?茶馆有人欺负你了?”
二丫赶紧摇头,“不,不是!我听他们说,说吏部那些人欺负咱们家先生,把先生撵到什么鸿胪寺养马去了!”
怡安当时就变了脸色,问道,“你可听清楚了?”
二丫重重点头,“他们说新科榜眼,也说了先生的名字,错不了!”
怡安皱眉,还要说话,老太太却扔了手里的蒸笼。
“关门,立刻回家!你爹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伤心呢,不能让他一个人!”老太太什么都顾不得,扯了孙女就往外走。
怡安也是心急,匆忙吩咐二丫和腊梅一声,就陪着奶奶,匆忙回家了。
正好简大成也刚到家,小巷里邻居们正在议论这件事情,见到简大成都有些尴尬。
但也有人试探着劝道,“简先生,您是有大才的人。就算一时不如意,也不怕,总有出头的时候。”
旁人也是说道,“是啊,先生。金子到哪里都发光,您忍几年,总有好机会,再谋求外放。”
也有妇人小声骂道,“吏部衙门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总有他们遭报应的时候。”
简大成听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平日看着这些邻居,不像如何朴实模样,没想到这个时候,反倒展现了他们嫉恶如仇的一面。
他笑着寒暄几句,倒也不像如何愤怒的模样,这让邻居们放了心,心里又偷偷猜测起来。
简先生一定是有翻盘的底气了,否则不会这么气定神闲,一点儿都不生气!
简大成也不好多解释,又说几句就进家门了。
没一会儿,老太太和怡安就都回来了。
老太太见到儿子,抓了他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掉了眼泪。
“十年寒窗苦读啊,吃了多少辛苦,这些杀千刀的,说给糟蹋就糟蹋了,真是恨死我了,我真想活活吞了他们的肉啊!”
简大成心里当然也有一口恶气出不去,但这会儿却扶了老娘进屋,劝慰道,“娘,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啊!别担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