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不肯，“起来做什么，你再多躺一会儿。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说话时，不仅不扶孙氏，还往下按她。
孙氏恼了。
“叫你扶我，你按我做什么。快扶我起来，我拿点东西。”
“那好吧。你慢点。”乔氏搀着孙氏下了床。
孙氏走到桌前停下，手在桌子面儿下面摸了一会，就掏出来一张叠成四方块的纸。
娘真是藏东西的高手，竟能想到这么个地方。
藏的这个东西一定很值钱吧？
“娘，这什么呀？”乔氏双眸开始放光。
“借据。”
“嗯？啊？”乔氏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借据？谁的？”
“一年前你大哥和赌坊签的。”
孙氏把借据拍在乔氏手上后，任由她看仔细些，自己慢慢走回床边坐下。
“娘，我大哥什么时候学会赌钱的？那可是害人的玩意儿，沾不得。”
乔氏追过去，肉眼可见地慌了神。
孙氏摇头，“不是，你大哥不赌钱。”
在得知乔氏这次来，是要退了冯家的亲事时，她就知道纸终于包不住火了。
干脆，今日就把事情原委通通都告诉闺女。
孙氏将乔德启纠缠韩梅梅，得罪赌坊李老板的事儿和盘托出后，又将被迫签了十两借据的事也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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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事情经过后，她靠着墙，双眸空洞无神，腰杆似乎弯曲了几分。
乔氏蹲在孙氏腿边，脑子有点拐不过来弯。
借据在娘手里，说明钱已经还了，可娘为何是这副样子？
不等她问出口，孙氏就替她解了惑。
“你知道这十两银子怎么还上的吗？其中有五两是女婿给的彩礼，有二两是冯家给你小姑子彩礼中我扣下来的，剩下的是我和你大哥的钱。”
“娘……”
乔氏猛地起来，连退两步，仍不敢相信。
“你骗我呢，是吧？”
不知道她指的是刚才孙氏说的，还是指孙氏以前说钱放赌坊生利息的事。
“你一定是骗我的。”
乔氏扯扯嘴角，笑得极不自信。
苏芒给的彩礼，娘说好全给她当嫁妆，结果现在又告诉她，这五两被用作还了欠款。
明明前段时间娘给了她半两利息钱呢。
对，还有利息钱。
“娘一定是骗我的。”乔氏语气肯定，“前段时间不还给我送了半年的利息钱嘛。”
孙氏闭上眼，不敢看乔氏。
“那其实还是你的钱。是你后来给我的，要再投进赌坊的钱。”
“怎么会这样？”乔氏再遭打击。
“你说要退了冯家的亲，可冯家当时给的是八两彩礼。现在被娘用了二两，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终于回到了正题。
若叫冯家人知道亲事没成，还有一部分钱被孙氏拿钱去还债，以冯全娘的脾气定要打上门来。
被骂一顿，甚至打一顿出气也倒罢了。
就怕别人会觉得他们在骗婚，闹的三五八村都知道此事，儿子以后说亲就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
娘俩顿时都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