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预感，若干不能在这极为短暂的觉醒时间内彻底驯服这股力量，他将永远与之失之交臂。
他仔细回想着魔高窟的体验。
神与道合。
这是怎样一种难以言说境界，又该如何去体悟，却是毫无头绪。
他只能依赖直觉，笨拙的靠着一遍又一遍运转着“炁”，拼尽全力调动五感，以精神世界中实质化的精神体捕捉着这丝波动。
恍惚间，他又进入突破高阶时那种仿佛天地主宰的感觉。
宇宙天地尽在斡旋之中。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变得空灵出尘，似行走凡间的神明，超脱世外。
这微弱的时之波动也随他意志被强留在精神世界中化作一枚星子。
但这种感觉只停留一瞬，许慎便被毫不留情赶出去。
引导石骤然碎裂。
郭立语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好像，觉醒失败了？！”
“失败？”
丁雨眠逐渐皱眉。
虽说书本上曾有记载，魔法觉醒确实存在失败的几率。
但那已是数百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觉醒石经过数代改良，觉醒失败可能比彩票中一等奖的概率还要小。
郭立语有些慌乱，他似是想到什么，三两步走到许慎身边，就近抄起一块引导石垫在许慎手中。
“你这是？”丁雨眠疑惑的问到。
“传说，觉醒失败还有补救之法，趁着他还未醒来，给他换一颗引导石试试，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郭立语有些丧气，显然，他也不觉得这种办法有什么用。
此时的许慎还在研究着这枚应该算是时间属性的星子。
它与魔高窟时所得看上去并无二致，无色透明，不发光也不反射任何光芒，若非心神相连，他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精神世界中还存在这样一枚星子。
但是相较于魔高窟那次，他直觉这枚星子才算是“完整”。
不过，这小东西的秉性跟魔高窟那次一模一样，顽劣又高冷。
一会儿在那片白炽的星河徜徉，一会儿又跑另一片星海嬉戏。
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前一秒在这里，下一秒没入混沌，再次出现已是万里之遥。
他直觉这个调皮的小东西想要掌控起来应该并不容易。
但，为何只有一颗？
他试图像之前魔高窟中那般，使其分化成九颗却怎么都做不到了。
明明，那一次自然而然的就化出一片星尘了。
许慎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时，又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入。
精神世界中，很快一片淡绿色的星尘汇聚。
许慎看着这片突然冒出的星尘，目瞪口呆。
此时的郭立语激动的直拍大腿：“看吧，我就说有效。”
丁雨眠语气平淡：“但是，他好像并不想觉醒植物系。”
郭立语讪笑。
这块引导石应该是上一个觉醒者留下的。
大概率是个初阶或中阶的女孩。
毕竟，植物系在低阶女性法师中一直很有市场。
他弱弱的辩解道：“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挑选了，而且植物系也很不错嘛，这可是可塑性最高的一系了，玩的好了，什么花活都能整出来。”
“算了，雨眠，能觉醒就是好事，顺其自然吧。”
许慎睁开眼，微笑着，没有一丝怒意。
虽然没得到心心念念的空间系魔法。
但是，植物系……
也还算不错了。
至少，在魔高窟中听来的那什么本源之种秘法，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天注定。
更何况，这次觉醒还意外出现了独属于时间的第十枚星子。
怎么看都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