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
褚橙在卫生间洗漱时，才想起来，褚慧给裘放报了数学竞赛。
预赛好像就在下个月月初，她捯饬完自己摸去书房，裘放果然在。
褚橙见他伏案写写画画的，不好打扰他，随手拿了本杂志就在旁边的小沙发上躺了下去。
裘放听见动静回眸，和褚橙迷蒙的眸子对上，
“粥我温在厨房了，你先去吃点垫垫肚子。”
褚橙其实有点饿，但懒虫上身不想动，佯装翻杂志，
“我不饿，待会直接吃午饭吧。”
下一秒，裘放就起身出去把粥端进来放在她书桌上，不过没叫她。
褚橙闻见香味，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在看书的裘放旁一屁股坐下。
边吃边夸裘放手艺冠绝天下，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劝人倒闭那茬。
等褚橙快吃完时，裘放没来由地说了句，
“阿姨问我要不要给你报个竞赛培训班。”
褚橙的数学和物理成绩都不错，虽不是回回满分，
但在同龄人中也是出类拔萃，准备一下进决赛不是难事。
褚橙知道褚慧和裘放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通过竞赛拿到保送资格，不用去挤千军万马的独木桥。
可事实上，她知道自己不适合竞赛这条路，
褚慧和裘放都高估她了，她没这个精力，也没这么强的抗压能力。
褚橙推开粥碗，手臂朝前一伸，脑袋顺势就趴在了桌上，
她扭头仰视裘放，明明眼神是失焦的，神情却依旧骄傲，
“我不是你，裘放。竞赛这条路如果失败了，我会很沮丧。
我会反复地想，为什么明明我和你一样努力，甚至我花了成倍成倍的时间，却依旧赶不上你。”
裘放抿唇看她，黑眸闪烁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褚橙顿了顿，又无比认真说：
“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要是全力以赴，最后依旧没拿到保送的资格，我会自我内耗。目前这样就很好，我不想分心去准备竞赛。”
裘放默了片刻点头，“好，我和阿姨说。”
褚橙每次听裘放说这句话，就觉得心底痒痒的，
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儿，又痒又麻。
她下意识欣赏起了裘放优越的侧脸，看了半晌后忍不住弯了弯眸子，音色是少有的柔腻，
“裘放，你说怪不怪，别人都说你帅，沈念夏也说你惊为天人，但我就是觉得这形容不太对。”
裘放侧目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凿穿了她的心脏，“哪里不对？”
褚橙被他看得呼吸一乱，鬼使神差地用手在空中一笔一画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
描到裘放好看的唇线时，手僵住。
她无声咽了咽口水，声音压得极低，
“性感，你每次无条件站我这边时，性感得像个妖孽，可你五官明明有股禁欲的味道，偏偏这里又很……欲，是不是很奇怪？”
她像是受到某种蛊惑般，僵住的手指下意识继续在空中滑动，直至勾勒完他完美的唇线才落下。
裘放怔住，继而嘴角勾起幅度深了些。
他慢悠悠凑到她眼前，直至彼此呼吸相闻才停下，
出口的嗓音惑人之际，“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