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华哪里肯饶她,爬起身来又来去打,沈德宁左手一挡,右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倒在她的身上,凑到她的耳边又轻声说了一句:“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哪里配得上殿下,又凭什么跟我争,哼,自不量力。”然后突然放开沈德华被压制住的手。
沈德华此时已经被气德发晕,满脑子只有那句“做妾”的话。一时怒上脑门,想着只要沈德宁毁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于是鬼迷心窍的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抬手就要往沈德宁脸上划去。
沈德宁连忙伸手去挡,视线里红筝快步冲了上来,一把钳制住沈德华抓着碎瓷片的手,然后紧接着传来方氏的惊呼:“这是在干什么呀?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把大小姐拉开,把二小姐扶起来。”
沈德华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满地的狼藉,满屋的人影,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慌张的将手里的瓷片丢落,“咣当”一声脆响,反倒又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尤其是刚刚进门的老夫人。
老夫人沉着脸进来,先是顺着沈德华丢落在地的瓷片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又转回沈德华的身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害怕得伏在红筝和张嬷嬷身上哭泣的沈德宁,最后又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站着的一众,以及跪倒在外间门口已经快要昏过去的云彩。
然后冷冷说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方氏听见老夫人发问,原本不关她的事,却也没由来的心惊了一下,朝沈德宁二人瞥一眼,苦着脸回答道:“儿媳也是后头才赶到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是很清楚。”
老夫人冷哼一声,又转头看向明显慌了神的沈德华问道:“华儿,你说,你跑到你妹妹的房间里去干什么?”
沈德华被问的一愣,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艰难道:“孙女......孙女不过是和二妹妹闹着玩的,一时情急没收住脾气......”越说声音越低。
老夫人淡淡的看一眼她被瓷片划破的手掌,然后又转头问向沈德宁:“宁儿,你说。”
沈德宁见终于到自己了,立时就调整状态没了一开始的害怕和哭泣,红着一双眼睛牵强的笑了笑说道:“大姐姐不喜欢孙女送她的手镯,看上了孙女的脖子上的玉扣。孙女不依就吵了几句嘴,不想惹了大姐姐生气,一时动起手来.......孙女知错了,请祖母责罚,千万不要怪罪大姐姐,都是孙女的错。”说着嘤嘤哭了起来,一片楚楚可怜。
老夫人脸色一滞,想到今日恒王送沈德宁回府的事,什么玉扣玉镯的,只怕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姐妹打架是教养问题,但手持利器意欲伤人就是品性问题了。
在场众人都清楚的看到了沈德华手中滑落的碎瓷片,也清楚事情并不像她二人说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