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硝子,有个事我觉得一定要告诉你,非常严肃的事,你一定会感到难以置信。”
“…什么事?”
“我——”五条悟张开双臂,背对着窗户,“重生了!”
“哦。”
“……我说我重生了。”
“听到了。”
“你不相信?”
“相信。”
“你相信?”
家入硝子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神凌厉,“你到底怎么了?如果只是来消遣,我可没时间陪你玩。”
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茉莉蜜茶,灌了半瓶后,正色道,“硝子,对不起。”
“……”
五条悟将余安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家入硝子听。
“所以。”家入硝子沉默良久,“最后只剩我一个人了?”
“嗯,我一定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先把偷走夏油身体的那个诅咒师给杀了。”
“我正在找,等找到他,我一定要把他脑子捏爆扔进臭水沟里。”
他说完之后沉默了起来,他的每次沉默好像都跟夏油有关。
那个诅咒师真是该千刀万剐。
家入硝子喝了几口酒,拍了拍自己同期的肩膀。
“我相信你,不过,能麻烦你起开吗?压着我的书了。”
“哦。”五条悟呆呆地站起来,“硝子,你真相信我是重生的啊?”
“有些事糊里糊涂的就差不多了。”
五条悟怔住了,接着低声笑了起来。
“硝子,我走了哦,明天见!”
桌子上的书本被家入硝子反反复复地整理,过了很久她才停下。
“明天见。”
“五条。”
*
某天上课的时候,五条悟递给了余安一张校服申请表。
“我能换个颜色吗?”
“就算安酱不说,我也要告诉你的,安酱现在是需要被重点关注的人,校服的颜色不能和其他人一样。”
“不是危险的人才需要被重点关注吗?”熊猫疑惑不解。
“对啊,小安哪里危险了?”真希不满地拍桌子。
“鲑鱼!”
五条悟挠挠头,“那群烂橘子一直这么胆小来着。”
之前要传唤安酱被他给拒了,到现在还在咕咕叨叨的。
“没事,反正我本来也要换颜色。”
这种小事余安不在意。
“那么,接下来安酱跟老师去做任务,其他人去训练哦,老师可是特意请了七海海呢!”
“那还真是请了一个靠谱的人呢。”真希语气不善,“我们走。”
“之前真希输给了七海,一直在意到现在呢。”五条悟揉了揉脸,“安酱,我们也走吧!”
他们来到了一处烂尾楼,这次没有辅助监督,五条悟自己放的帐。
这里的咒灵多的离谱,密密麻麻的,估计得有六七十只,整栋楼看起来像个专门被布置出来的鬼屋。
“安酱,这里的咒灵都是四级,很弱,正好可以用来给你练手。”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根本不会用咒力。”而且这些咒灵恶心的要死,都不是丑的事了。
“不会才要多练嘛!”五条悟把余安放在了楼顶,“老师在楼下等你哦!”
“五条悟!”
余安一边被咒灵追的到处跑,一边痛骂某人。
都没正儿八经教过她呢!
之前虎杖悠仁还有控制咒力的练习,她什么都没有,这跟没拿过手术刀就给病人做手术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直接从楼顶跳下去,五条悟肯定会接住她的……
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咒灵,余安一咬牙,抓起地上的铁棍。
她不能退缩,她要变得强大。
余安一直都很清楚,她的养父母不是想要一个孩子,他们想要的,只是听话、懂事、漂亮、有艺术天赋的孩子,能够继承他们的衣钵。
比起孩子,她更像是他们的徒弟。
想要不被放弃,就要满足他们的期待。
想要过得更好,就要不断努力,当你超出了他们的期待,你就掌握了主动权。
又一次被掀翻在地,余安身上多了很多伤口,“五条悟这个混蛋!”都不知道给她一个咒具!
余安气得脸色阴沉,周身溢出了带有一丝青绿色的咒力,她找到了那日出现的感觉。
咒灵再一次袭来时,余安将咒力附着在铁棍上,用力砸去,咒灵顿时消散。
一棍一个咒灵,余安很快就到达了中间楼层。
不过这样也太累了。
既然四级咒灵碰到她的咒力就散,那她是不是可以展开自己的咒力?
余安精心凝神,她的咒力如同水一蔓延开来,浸湿了整栋楼。
在五条悟看来,阴暗、满是污垢的烂尾楼一瞬间变得闪闪发光,连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真是了不起呢,安酱。”
余安虚弱地搀着棍走出来,她好像咒力用多了,五条悟想上前扶住她。
“安酱很厉害哦!!比老师预计的要快很多呢!”
余安气得把棍子往地上一扔,“五条悟!你就是这样教学的吗!”
“是不是超有效果!”
“我要转学!”
“呃……”
*
校医室内。
“我有错吗,硝子?”
“我又不会让她出事,最后成功了不就行了吗?”
“她一路上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一句话!”
五条悟很委屈地伸出一根手指。
“上次也是这样,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我哄了好多天呢!”
“五条,不要嘟嘴,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装可爱了。”
“你评评理嘛,硝子!”
家入硝子叹了一口气,“你没错,她也没错,你们不合适。”
“啊?”五条悟听不懂,“硝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又不是情侣吵架。”
“可是,你很像在女朋友那受了委屈却坚持自己没错于是来找安慰的直男。”
五条悟目瞪口呆,“我没有!”
家入硝子不想继续这个聊天了,扔下一句“你以前可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找过我”就走了。
五条悟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他好像是有点反常了……
“不行,我要去找七海海!”
于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泡了一杯茶,正准备犒劳一下自己的七海一抬头就看见了某位把工作扔给他的混蛋正在折磨他的盆栽!
“有什么事吗?五条先生?提醒一下,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不是工作上的事啦。”五条悟揪下来一片叶子在手里把玩,“有个问题要问一下七海海。”
“什么问题。”赶紧问。
五条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就是,如果有一个男人特别在意一个女孩的态度,这是怎么一回事?”
“八成是喜欢那个女孩吧?”
“如果那个女孩是他的学生呢?”
七海建人眉头一皱,“那他就是犯病了!”
“不对,七海海,那个男人没有病的。”
“……”
“五条先生。”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您快三十了吧?”
“这个年纪的男人该学会成熟独立地解决问题了。”
“……”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表述可能有点问题,他打算换种说法。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女孩经常表达一些喜欢的话语的话语让男人对她产生了多一点的关注?”
“有可能。”七海建人抿了口茶,“毕竟某些男人很自恋。”
“要我说,五条先生,您可以当面去问。”
这样才能死了这条心。
“当面问吗……”
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