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祝魇几乎都是往人堆里扎,但眼神却又从不停留在哪个人身上,他总是在发现新奇事物的第一时间就兴奋地拉上鹤褚凛去体验。
这种感觉跟鹤褚凛要的越来越接近,如果是这样,他愿意打开这扇囚笼的门……
“道长!总算是找到你们了,县太爷三令五申地要我找到你们,想为二位道长举办答谢宴。”
一个眼神干练的中年男子如释重负地看着两人,显然找人很费了他一番功夫,不是两人故意躲着不见,而是行踪不定,精力旺盛,刚看见在这儿,收到消息赶到后,人的位置又变了,这几天追人,张师爷都瘦了一大圈。
“还请道长赏脸。”张师爷稍一弯腰,笑对二人。
祝魇杀了狼鼬妖之后,就给县衙留了个纸条,大概意思就是妖物已除,他们也不要银子,没想到竟还有这么知恩图报的?
“师尊?”祝魇虽然很想去看看县令的宅子,但也隐约察觉出这不是件小事,不敢擅自做主。
鹤褚凛的笑意从鼻息哼出,“晚上,我们自会到府拜访。”
赶人的意思太过明显,张师爷更没胆子强行压人走,只能恭维几句离开,回去复命。
“不是说,一切由你做主吗?”鹤褚凛笑得意味深长。
祝魇腹诽,事关自己,和不知天高地厚是两码事,何况他已经尝过个中滋味,此时再提起,很难说不是故意调侃打趣。
“之前实属弟子狂妄,错估了自己的斤两,还请师尊宽宏大量,饶了弟子。”祝魇一抱拳,学着张师爷的模样弯腰讨好。
鹤褚凛戳了一下祝魇的脑袋,“历练可不只是斩妖除魔。”
夜晚,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坐在了宴席上,祝魇更感觉出不对劲,颇有种之前遇到紫衣修士要被打劫的感觉。
“道长大义,救百姓于水火,唉!若不是二位高人,百姓的血汗钱都不知道要被多少江湖骗子拿走。”说到此处,郑县令还拿衣袍遮了遮湿润的眼角。
这滴泪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席上众人纷纷开始吹捧。
“要不是有二位道长,百姓都没活路了!”
“谁说不是呢!就这妖物,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流水的银子花出去,连那妖物的影儿都摸不着,还得是二位道长心善,悯百姓疾苦啊!”
“道长……”
祝魇想起那日桥下的河灯,多如繁星,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气氛渲染差不多,又一轮恭维加卖惨,郑县令才带领众人进入正题。
“道长,你看”郑县令面有难色,“咱们城内的百姓终是需要像你们这样的高人才守得住。”
“为表尊敬,咱们县城的供奉全由道长做主。”一个身着华袍的中年男人也装模作样地表示给得起价。
鹤褚凛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表演。
祝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
郑县令看鹤褚凛年长一些,眼神多放在鹤褚凛身上,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求人办事的恭敬。
“道长这是看不上咱们这小小县城?”华袍男子挺着肚子装醉说胡话。
郑县令却只是斥了一眼,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