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旬澜走后,苏宁婉也不敢起身。
她打死都不想让旁人看到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只想等着天黑以后趁无人时,再悄悄溜回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突然,头顶出现一道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公主……”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愣了一下,委屈顿时如洪水倾泻。
“呜呜呜,唐泽远,你怎么才来啊!”
她抱住来人,放声痛哭起来。
唐泽远其实早就到了,却并未及时出现,而是悄悄站在一旁,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得意了好久。
此刻,他又化身成一个温暖无比的靠山出现在了苏宁婉的身旁。
“公主,不怕,臣在呢!”
苏宁婉呜呜咽咽,抵在他胸口哭了个痛快。
眼见她要睡过去,唐泽远忙又缓缓开口。
“公主,现在你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
这话让苏宁婉愣了一愣。
“你什么意思?”
唐泽远笑了笑。
“我的意思,公主还不明白吗?
你被夜旬澜那小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的计划,你的大业,要如何完成?
将你私底下养的兵,交给我吧!
你要做什么事,我来帮你!”
苏宁婉整个人都抖了一抖,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恐惧来。
“唐泽远,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她还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可以真心依附的。
可他,竟然早就对自己的秘密了如指掌了?竟然连她私下养兵的事情都知晓!
他又是在何时发现的?
这个男人的城府,着实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
唐泽远依旧笑着,满脸的从容不迫。
“公主,你不需要我是如何知道,你只要知道,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你除了信任我,别无他选!”
“好,我信你就是。”
苏宁婉点下了头,心中却是另一番思想。
唐泽远说得没错,如今她能依靠的,确实只有他了。
若此事能成,她大可以卸磨杀驴再除掉他去。
若不成,让他背上这个谋反叛逆的锅,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她抹了抹未干的泪痕,主动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唐泽远,那我以后,就靠你了……”
唐泽远也没想到,苏宁婉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这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是上次那场大火中,无意间发现了从她身上掉落的那封来自西舜的书信,才在暗中追查了一番。
结果苏宁婉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猖狂。
但这也更合他意。
有了那二十万兵力,他的胜算便又多了一些不是?
此时,两个相互依偎的人,看似心心相惜,却各自心怀鬼胎。
唐泽远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淡淡道:
“公主放心,臣一定会替你夺得江山!”
苏宁婉此时也温顺无比。
“放心,江山是我们两个人的!”
……
时间一晃便到了除夕。
一连几天的雪,让整个沈家庄都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庄子上又有大红灯笼点缀,鲜红与雪白相互映衬,远看竟是别有一番风景。
这日一早,沈悠悠便起了。
鞋子来不及穿,就急匆匆要往外冲。
沈慧娘小跑几步才将她捉回来。
“悠悠,外面凉!要穿鞋的。”
小奶包跺着双脚,衣服急不可耐的样子往外瞧。
“阔似娘亲,我要去收红包啦!
再晚了就被哥哥们全收走了。”
沈慧娘不依她,自顾将她夹在怀里,有条不紊给她穿着鞋子。
“娘亲不是说了,红包是明天初一才有的?”
“哼!”小奶包气鼓鼓地抱住了胳膊。
“娘亲骗人,娘亲小气,都没有大胡子粟粟爽快!”
妇人满脸黑线连连扶额。
所以,到底要怎么跟她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