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唐泽远刚进了府,就吓跑了一众杂役。
有婢女尖叫着向公主告状去了。
“公主,驸马他……好臭啊!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身鸟屎回来,还衣衫不整!”
苏宁婉从嘴里喷出一口燕窝粥,火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不知道本宫素来爱干净吗?弄一身屎……呕……回来做什么!”
唐泽远本还想着,自己受了这番苦楚,能得公主爱怜一下,谁知竟撞了枪口。
还没进门,就被一只燕窝杯砸中了脑门。
血腥气混着鸟屎味儿直钻鼻孔,他忍不住又是一番呕吐。
苏宁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捂着眼睛失声尖叫了起来。
“护卫呢?给我把他扔到后河里,不洗干净了不能回来!”
众护卫:公主没爱了,竟然让我们碰这屎东西……
嫌弃很是明显。
一炷香的功夫,唐泽远就被人抬着扔进了后河。
护卫们人手一把刷子,开始帮他刷洗身体,头发缝私密处都不放过,毛发都要刷秃了。
他在水里惨叫,公主在岸上大笑。
“哈哈哈,唐泽远,本宫就爱看你这狼狈的样子!”
此刻在上游处,正潜伏着一排脑袋。
那是唐悠悠刚让沈万山从附近找过来的乞丐。
某老头嘴上要面子,行动却出卖了内心,小奶包一声令下,他屁颠颠就去了。
【时机成熟,请开屎你们的表演吧!】
小奶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再一次发出了指令。
摆着一张严肃脸的老头子,此刻眼底透着一股子兴奋的红光,也颇有些大将风范。
“预备备——开始尿!谁尿得多尿得远,拿的银子就越多。”
哗啦啦……
清澈河流肉眼可见融进了一股淡黄色……
下游,唐泽远被按在水里。
咕噜咕噜……
肚子都快喝饱了。
唐悠悠要是会笑,这会子怕是已经直不起腰了。
【嘎嘎嘎嘎,渣爹要是知道这事儿,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啊!】
沈万山:阴影不知道,但眼泪是有的!
这边整完了人,一老一小打道回府,丝毫不带留恋地。
沈万山心里气已经解了大半,还留恋个屁啊!
小奶包人小鬼大,比亲手揍那唐泽远一顿来的痛快多了!
沈家庄,两个妇人正在门口翘首以盼,身后挨着三颗小脑袋。
唐晓武已经哭起来了。
“呜呜呜,阿公不会把妹妹卖了吧?”
刘翠云忙安慰道:
“不会不会的,你们阿公虽然看着严肃,实际啊,喜欢你们喜欢的不得了呢!”
就昨儿个下午,他给庄子上新添了几只奶羊,将宠物小白狗扔进河里洗了个澡,在后院架上了秋千,棱棱角角都亲自磨平,还特地请了个擅长烹饪的厨子回来呢!
不过是碍于面子,不会表达罢了。
就连自家的几个亲孙子孙女都没这个待遇好嘛!
拐角处,沈万山听到这话,嘴角迅速下沉。
这都让人看出来了?老脸往哪儿搁?
他立马又装上了,抱着沉睡的小奶包,直接往刘翠云手里一塞。
“哼,给你,小丫头片子,谁稀罕抱呀!”
不过,脱手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早知道,就晚些回来了,这样就能多抱一会儿。
唐悠悠一直睡到中午,这小奶包不仅比旁人家的孩子能吃,还能睡!
沈慧娘给她喂完第三瓶奶后,将她交到了刘翠云的手里。
“娘,悠悠就交给你了,我去找唐泽远。”
刘翠云自是不让。
“你等等,等你两个弟弟回来,让他们跟你一块儿去,你一个弱女子,哪是那个浑蛋的对手啊!事情急不来一时。”
沈万山假装不经意在二人身旁坐下,还朝自家老婆子使了个眼色。
他想抱小奶包,但又不好意思主动,这是在暗示自家老婆子把孩子给他呢!
半天没有抱到小奶包,他都快憋疯了!
刘翠云一眼就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却假装不懂。
笑话,小奶包她自己都抱不够,哪里还轮得到他啊!
沈慧娘还想说什么,却听小奶包嘀咕起来。
【渣爹啊,怕是有段日子出不来咯!这会说不定还在抹眼泪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沈慧娘不解,却见自家老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万山:完了完了,终究是没憋住!
“咳咳,那什么,屋里闷热,我带奶包子出去吹吹风!”
不由分说的,他就从刘翠云手里将小奶包给抢走了。
两个妇人看了看天。
万里无云,晴空当头,哪里来的风?
……
听了劝告的沈慧娘,终究还是没去找唐泽远。
母子几人在沈家庄,过了几天有史以来最为舒坦的日子,刘翠云还特地给沈慧娘配了两名婢女。
沈慧娘闲得久了,又觉出无趣来,这日,便打算去替父亲去街上的铺面查查账。
沈万山压住心头喜悦,沉着脸道:
“查账可以,孩子留下!”
这几日,小奶包一直被她们几个妇人霸着,他别说抱了,就是连边儿都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