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无奈笑笑,想起刚才的画面,又为自己荒谬的错觉直摇头。
刚才走出厨房,她的那个角度乍一看过去,还以为两个孩子在亲嘴儿呢,吓了她一跳。这错觉真是太不应该了,难道她这么快就已经到了该配老花镜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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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凉风徐徐,温予在床上把自己摊成大字型。
现在想想,他也搞不懂自己刚刚是怎么了,那么莫名其妙地要求宋默叫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又不特别,有什么好叫的?如果那样叫他的人是邱为,他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可是对宋默就不会。
他还挺喜欢从宋默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的。
总觉得,这样一个简单的名字,从宋默口中念出来,就显得很特别。
还是话太少了,温予想。
但凡宋默像邱为那样,一张口嘚吧嘚个没完,可能就不是这种感觉了。
这就是话少的好处吗?怪不得都说沉默是金呢,果然不管什么东西,量越少就越珍贵。
温予深以为然,又忽然想起宋默离开时的模样——耳朵好红。
是哪里不舒服么?
他想了想,翻身起来给宋默发了个消息:[你刚刚怎么走那么急,困啦?]
好半天才收到回复:[嗯。]
温予:[我看你走的时候耳朵很红,不会有哪里不舒服吧?]
宋万两输入了一会儿,回过来两个字:[没有。]
宋万两:[我没事。]
宋万两:[睡了。]
连发三条消息,这好像不像没事的样子。
不过……温予还有个更想不通的问题,那就是刚才的预知失败。
他思索片刻,闭上眼睛。
很快,一幅画面如涟漪般在黑暗中漾开。
是他和宋默。
预知自己和预知别人的感觉不太一样,虽然都是从某个视角去看别人,但预知别人时,像在观众席看电影;而对自己的预知,就成了完完全全的第一视角,看的自己会说什么、做什么,或是某个谁要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
比如现在,他看见的宋默在他身边,他们在一间卧室里,看着不是他的房间,应该是宋默的。桌上是铺着一张宣纸,旁边是一盒墨汁和一张写好的书法,那是江老师今天给他们的书法纸。
而在这个画面里,站在桌前的不是宋默,拿着毛笔的也不是宋默,而是他自己。
宣纸上写了几个惨不忍睹的毛笔字,从努力的字迹上可以分辨这字也是他自己写的。
宋默在教他书法?
而就在这时,一只猫突然窜上桌,尾巴一扫便掀翻了墨汁。
黑墨洒得满桌都是,温予写了几个字的宣纸遭殃不说,更重要的是,宋默那张写好的书法也被这一泼墨染成了废纸。
温予从预知中回神,心想宋默家里养了猫吗?上次去的时候好像没见着。
同时他也松了口气,至少预知能力还是能用的——所以为什么在宋默身上异状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