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好啦,快告诉我这些是谁?我只认识这个————是昨晚救我的那个男人吧?'',菏莱见我没动静,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
她手指向杰夫,照片里的他龇牙笑着,不安好心的躲在我背后,双手比''耶'',静悄悄的放在我的脑袋上。
''能认出他不奇怪。'',我端详着照片里的每个人,说;''嗐......杰夫这么多年长的真是差不太多。''
''那这个呢?这个大叔好吓人。'',菏莱手指移到阿瑞斯的头上,有点害怕的问。
我笑道:
''这个人叫阿瑞斯,看他虽然是很吓人,但他还蛮憨厚的。不过他不是大叔,拍照的时候他跟你可差不多大哦。''
''不是吧,好显老!就连姿势也是!就他一个人像拍证件照一样站着,太奇怪了吧。'',菏莱不可置信的贴的更近了,看了好一会,还是执迷不悟:''不可能吧,怎么看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了吧!''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无奈的摆摆手。
''算了,那这个呢?'',她又看向背靠在阿瑞斯身上的玛门,好奇道:''他好时尚诶,好多装饰品!我仔细数数......三个唇环,两个耳环,三个项链,三个发髻,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戒指!他很有钱吧?''
''玛门。'',我瞟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屑道:''是个脑子有病的人,只是喜欢收集金银装饰带在身上而已,存折几乎是零。最重要的,脾气很臭。''
''哈哈,看来你们关系差的很。'',她窃笑着,视线又转向玛门面对的简,道:''这个女孩呢?看起来像小学生呢,等等,和我长的好像啊!真的假的,这么像呀!''
她说着说着便惊讶的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和简好一番对比。
''很像吧,我之前说过了都,你们除了配色不同,长的真是快一模一样了。她叫简,其实也和你差不多大。'',我拿过照片,随后指向德尔塔,介绍道:''照片还有两个人,我就不要你问了。给你介绍下吧!这个人的名字是德尔塔......身份和我哥哥兼父母差不多,因为我父母失踪了,所以我从小就是和他一起在这座城市长大的,受了他很多照顾。''
看了一圈下来,利维坦还是一贯的保持着神秘的性格,能留下影像的集会他都如同辟邪般躲开,所以自然也没在这张照片上。
''那这么说,剩下那个小伙子是你?!'',菏莱看看我,又看看照片上被德尔塔搂住的小子,张大着嘴,不敢相信道。
''是啊,长的不像吗?'',我听菏莱这么一说,赶忙盯着照片上的我审视一圈。
那时我头发还没有留很长,就是个微微有些中分的毛头小子,下巴上也没有胡渣,至于五官......只是眼睛没有过去睁的那么大了。
比较大的区别可能就是那张照片上我还是傻乐傻乐的,挂着干净利索的笑容,一只手跟德尔塔勾肩搭背,另一只手则瞄准下三路朝着后方恶作剧的杰夫打去。
''不像。'',菏莱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你现在看起来很伤心哦。''
''呵呵...那是肯定。'',我走出房间,自嘲道:''你也该问完了吧?走了走了......对了,你知道吗?''
她用黄色的瞳孔注视着我,歪着脑袋,不解的说:
''什么呀?''
''他们都死了。''
''额......我,我......我知道呀?怎么了?'',菏莱慌张的说道,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应该也是没想到几秒前还好好的我会突然这么说吧?
我落寞的透过窗户看着整座空空荡荡,不再锣鼓喧天的城市,它那死气沉沉的样子就是人类经受了巨大打击后,消沉悲观的样子。
连金刚铁骨所构成的高楼大厦都无法从伤痛中快速缓过来,更别说我们这颗......脆弱又多情的心脏。
''你就不怕死吗?''
''我......我!唉呀......气死我了!阿兹拉尔,你得向前看了,已死之人无法复生,你那所谓的诅咒根本不存在!这样自我封闭不能消除你那若有若无的自责,只会让你在矛盾中越陷越深!明明都是大叔了,真难哄——!'',她嗔怒道。
''我没想要你哄我,你当这是青春恋爱小说么?说几句话心灵鸡汤就能突然打开心结?结都是易结难解,那么多条生命所堆砌而成的诅咒,那么多年所积累而成的怨念和执着,怎么可能在两三天里就结束?更何况......是这么痛苦的两三天。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要你能够睁大眼睛好好看到......'',我用衣角将照片擦拭干净,摆在了门口的桌子上,缓缓闭上眼睛,双手用力''啪''的一下合十,几秒过后才放下手,悲哀道:''无论我处在多么幸福的组合里,死亡都会让它枯萎凋零;无论我拥有多少的羁绊,都会被死亡一一斩断。毕竟,面对永远都是五千摄氏度的金属块,再多藤条编织的网都无法阻拦,反而会燃起名为死亡的火焰,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