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来到本次慈善拍卖现场。”
拍卖台上灯光亮起,伴随着甜美的介绍音,拍卖会正式开始。
台下人声鼎沸,坐满了委托人和买家,大家都在议论这次的奇珍异宝。
两个女孩衣着光鲜,正坐着聊天。
“听说今天有不少小物件,珐琅和漆器都很漂亮。”
“那些估计几十个就能拿,我爷爷是让我来拍那幅画的。”
“PhilipCharles的?”
“对,他老喜欢这人了……”
聊天戛然而止,大门打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女孩们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不止他们,许多人都朝年轻人看去。
初春的料峭尚未褪去,他在风衣里穿了件衬衫,身形挺拔瘦削,显得衣摆有些空落落的,那张脸长得着实吸人眼球。
皮肤白得惊人,下巴尖细轮廓分明,眼尾微微上撩,细密的睫毛像是分割线,隐约遮住浅淡的棕色瞳仁,五官立体得如同建模角色。
女孩小声说:“我靠,是聆夏!”
“你认识他?哪个明星吗?”
“不……你还记得上次我没说完的,那个男男八卦吗。”
“我爸的合作方,是Y市背景雄厚的聆家,家风很严很正,偏偏出了个情种小少爷,三年前,他闪恋了一个乐队主唱,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出柜。”
“我记起来了,然后呢?”
“他爸想棒打鸳鸯,小少爷一气之下,和主唱私奔了。”
“这么劲爆!那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女孩摇头,压低声音:“那个主唱死了。”
“死了?!”朋友瞪大眼睛。
“嗯,据说是飞机失事,尸骨无存,死得特别惨。后来小少爷就疯了,被家里关了整整三年。”女孩惋惜道,“我在学校见过他几次,他当年可是A大校草,哎。”
两人往那边看去,聆夏已经和律师落座,他脸上的神情实在冷淡,前后座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朋友指了指脑子:“所以,他这里不太正常?”
“估计是,他出门都得保镖看着呢。”
“太可惜了,呜呜。”
聆夏侧过头,和他的“保镖”说话:“梁律,除了那幅画,其他拍卖手续办好没有?”
梁律师点头:“办好了,这个月还有两场,您都要亲自跟吗?”
聆夏淡淡道:“不跟了,你跟就行。”
他的语气听上去,好像不想看见那些东西,但梁律知道,他宝贝得不知道有多紧。
“少爷,您真的决定要把那几件遗物卖了?那要不我……”
他还没问完,便被冷声打断:“梁律,它们不是‘遗物’。”
这两个字似乎戳痛了某根神经,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且充满责备,仿佛对方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
梁律一僵,干笑着找补:“抱歉,是我口误,我这张嘴,想到什么说什么,您别当回事。”
他手机震动,屏幕亮起几条消息。
同时也让他看见了今天的日期。
——4月22日,那人的忌日。
梁律清了清嗓子:“少爷,聆总给我发消息了,让您扫完墓尽快回去,明晚要参加古川公子的生日宴。”
他口中的“聆总”,正是聆夏的父亲聆博海。
“不去。”聆夏皱眉,想都不想地说。
梁律完全意料之中,擦了把汗回消息:[聆总,他不太愿意去。]
-聆博海:[他已经三年不肯出现在媒体面前了!别人都说我把他囚禁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聆博海:[把那些破烂处理完,给我从香港回来,原话告诉他。]
梁律撑破胆也不敢当他面说“破烂”,流着冷汗建议:[要不聆总您给他发个消息?我实在劝不动。]
-聆博海:[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被他拉黑了!]
梁律:“……”
他正绞尽脑汁想开口,台上传来女声:“下面这幅画,是20世纪著名画家PhilipCharles所作,于2015年佳士得拍卖会,被宋嘉北先生获得,现由其伴侣聆先生代为拍卖,起拍价为400万。”
这是目前起拍价最高的一件,台下哄地一声,不少人都跃跃欲试。
梁律悄悄打量聆夏的脸色,他没什么明显的表情,眼神十分淡漠,仿佛事不关己,只有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的心情。
很快有人举牌——
“张先生出价420万,请问有没有更高价?”
“那边王女士出价450万。”
“OK,Samantha出价500万。”
“电话委托550万……”
竞价持续走高,一部分是奔着画去的,因为PhilipCharles确实一画难求,另一部分是冲聆家来的,想攀交情的大有人在。
梁律低声道:“那边说,预计能拍到800万。”
聆夏随意地点头,他并不在意最终价格,只希望能找到懂画的收藏家,好好保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