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瑶抬起头，“如果我说不呢？”
“你说什么。”
季宏远愣住。
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季亦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话。
就算再不情愿，也绝对不会当面拒绝，驳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
可就在刚刚，季亦瑶居然敢对他说不。
“程烨霖出轨，是他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一条狗，用绳子拴在家里就可以防止出去乱搞。”
“到现在你还想着，让我怀上程烨霖的孩子，去堵住程家人的嘴，是不是想的也太好了？”
季亦瑶并不认为问题出在她身上。
“因为我忍了一个月，所以现在必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还要继续忍一辈子，给出轨的男人生孩子，传宗接代。”
“为了季家的名声，就算不是我的错，也要我认命，凭什么？”
“当初要和程家联姻的人是你不是我，错也是你的错。”
季宏远听完这些话血压飙升。
他指着季亦瑶那张漂亮脸蛋，狠狠骂。
“你居然敢和我这个做父亲的这样说话，今天是反了你了！”
季亦瑶眼中毫无惧意，不卑不亢。
“父亲？你觉得自己配当一个父亲吗？”
“天底下有哪个做父亲的知道女婿出轨，不替女儿说话，反而替女婿遮遮掩掩的？”
“甚至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就当没发生过，和和气气的生活下去。”
“季家的名声既然这么重要，你怎么不自己孤独终老。”
生下她做什么？
如果她能有的选择，这个季家女儿谁爱做谁做，反正她不做。
季宏远都气懵了。
今天季亦瑶说的话，比之前他们相处二十几年一共说的话都要多。
他甚至都快要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这还是他那个乖巧懂事，知道进退、有大局观的女儿吗？
他一度怀疑季亦瑶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才敢这么和自己讲话的。
管家反应过来在旁劝和。
“小姐，其实老爷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季家，容不得出半分差错啊。”
“程家人是有错，而且错的离谱，但既然两家已经结亲，有什么问题，也要想办法解决才对。”
季亦瑶瞥了一眼管家。
“怎么解决，像你这样和稀泥似的能解决问题？”
“他们犯错，凭什么要我想办法解决，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必须上赶着要去帮他们吗？”
“既然你们这么心善大度，不如你替我去怀孕生孩子，他去替程家出二百万赔偿金好了。”
管家哭笑不得。
“......小姐，我是男的，这事我真做不到啊。”
季亦瑶收回眼神。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半点用没有。”
管家彻底闭嘴不再说话。
他发现季亦瑶真是和往常不一样了。
往常自己在旁劝劝，说些软话，季亦瑶总是能自己想通。
为了季家的名声顾全一切，委屈自己忍耐接受。
可今天季亦瑶明显不同。
尤其是这张嘴，怼起人来是什么也敢说。
连让他去替孕生孩子这种离谱事情都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