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前路上突闻敲锣打鼓声来,这阵仗热闹非凡,几乎吸引了街上几乎所有行人的目光。
“哟,有热闹看,瞧瞧去。这场景我瞧着可不是年年都能遇到呢?!”
徐书瑶似是看清了前面的场景,嘴角扬起明媚的笑来,停下脚步看着前面一群人。
“我看不见,爹爹抱抱,哎呀!”小西瓜哭着喊着要杜惜从将他抱起来,人堆里挤来挤去的,他们两个小孩子的生存环境有些艰难了。
身旁的岚知虽说不曾叫嚷,但紧蹙的眉头也彰显着她的烦躁,她也不喜欢这样人挤人。
许是怕两个孩子丢了,徐书瑶和丈夫很有默契的一人一个抱着,两个小家伙这才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鞭炮声阵阵,人群流动之下,几人中间也隔了些距离,渐渐的只能看见前面几人的身影了。
至于说什么的,想来也是听不见了的,鞭炮声震得人听不见旁的,云妡柔耳上悄无声息的多了双手,替她挡住了些许的声响。
云妡柔整个人都被他护在披风下,鼻息之间是他一人的味道,心跳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攥紧了似的狂跳。
鞭炮放完,周围烟雾缭绕着,是那硝烟的味道,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耳边传来徐以墨轻微的咳嗽,云妡柔这才回过神来,拉低了他搂上他的腰,让他的脑袋靠近自己的肩膀。
骤然被眼前人拉近了身,徐以墨清晰的闻见她脖颈处的味道,脑子似是回想起数日前,两人缠绵悱恻时,此处是他最爱的地方。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肩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的异样,想起他留在云妡柔锁骨上的牙印,下意识地侧头望过去。
牙印淡了些,仔细些瞧着才能看得见,也是已经有三个月了,自是淡了些的。
“呃,阿墨,好些了吗?!周围……也有好些人在看我们。那个,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般的热闹?!”
云妡柔语气里有些羞涩,稍稍松开他的衣衫,轻轻推搡着来开一寸的距离,拉上他的手来。
大庭广众下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见他咳嗽,心中难免担忧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的。
“嗯,我瞧着可能是书上说的‘偷瓜送子’,庆城百姓自发的一些活动,也算是中秋节特有的习俗,意在祈求不孕的夫妇能够怀孕生子。”
徐以墨不舍得回过神来,瞧了瞧周围人的反应,大致便也猜出了些来,主动跟云妡柔解释道:“在这一天,好心的小伙会趁着明亮的月光,偷摘一个大冬瓜,刻画出小孩的模样,再套上准备好的小孩衣服。”
“之后,他们会敲锣打鼓将冬瓜送到没有子女的人家。受瓜的人在招待客人后,会将瓜放在床上与妻伴睡一夜,第二天将冬瓜煮熟进食。如果以后怀了孕,受瓜人得好好感谢这群小伙。”
这是书上说得故事,徐以墨也是第一次见,也觉得有几分的神奇,顺着人群也多看了几眼。
“还有这样求子的呀?!可真是第一次见到,长见识了呢。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儿郎在求子?瞧着这户人家似也大户人家呢?!”
云妡柔想看的清楚些,奈何前面的人头实在是太多了,她也只能看着个人影。
只瞧着似是个有些岁数的男子,个子也不是很高,颇有几分的富贵相,脸上堆积着笑。
“我也瞧不太清,人太多了不好向前。阿柔,小心些脚下。”
徐以墨顾及着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和孩子,不敢走到太挤的地方,怕会冲撞到他。
故而也看得并不清楚,想着若是她真的感兴趣,叫小霖子回头打探一二。
身旁的某个路人怀里抱着女儿,对着二人笑着说道:“夫人和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呀?!那人是静平侯府的世子闫珺宁,年过四十五了,但府上仍然没有嫡子出生。”
“早年间求遍了庆城,就是为了得个儿子,可惜呀!这位世子连得了四个女儿,今年可算是费劲心思,遇到了个小伙子家里正好结了果的冬瓜。”
“可不是么?也是赶巧了,这个时节就真好遇到了,今年便逮着机会来一试,我们也都见识到了,很快就知道这法子灵不灵了?!”
满脸胡子的男子也是一脸看趣似的说着,似是很感兴趣这求子的法子灵不灵。
“若论这生子秘方,就属这静平侯府世子知道的多。哎,这位夫人和这位小郎君,你们若是想要求子,不妨去问问那世子?!”
路边的大娘戏谑的看着两人,说的话倒是让云妡柔耳尖一红,只觉得挤着有些热了。
徐以墨礼貌一笑,知晓她不愿接话,主动说道:“不劳烦这位大娘费心了,若有需要再去拜访也不迟!”
大娘好似知晓一般,露出个我懂得表情,小娘子脸皮薄些,不好说这些的,她都明白。
云妡柔只好尴尬一笑,心中暗道:今日遇上的,怎么都是些催促人生娃的事呀?!
不晓得前面还有闹多久,云妡柔只觉得人多的地待久了,胸口闷的慌,脸色也变了变。
徐以墨瞧着她脸色似有不对,便带着她脱离了人群,走到了小巷子附近人少的地方。
看着躲到一旁有些犯恶心的云妡柔,徐以墨心下有几分的自责,又急又慌的轻拍她的背,责怪自己粗心。
“阿柔,都是我不对。我该早些想到,人多的地方闷的紧。待久了你会难受的,都是我不好!”
云妡柔吐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挑眉握上他的手道:“阿墨,是我自己想看热闹的,怎么能怪你呢?!”
“怀孕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我没事的。只是,好可惜呀!我没看完那场热闹,下次都不一定能遇上了。”
相比于这些难受,她竟然更在意热闹没有看完?!还想着下次不一定能遇上,可真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