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姒玄就挑着重点与玉帝讲了一遍。
东方长庚内心揣着小本子记录。
短短小半天，他学到了不少为官处事之道。
遇到大事，最要紧的是赶紧和上级汇报。
杂七杂八的干扰选项一概不谈，只挑要紧的说。
最重要的是，难题抛给上级，一定要带解决选项。
如他这般急急忙忙找过去，只有困难没有措施的，要是直接遇到陛下，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果不其然，大天尊听完姒玄说完天命乃一只石猴后，就皱起了眉头：“那日如来与朕盘算，说这天命人怎么算都是凡界一个和尚，怎么会是只猴子？”
姒玄就说：“我已经算过，天命是和尚不假，是石猴也不假。都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但未必就只有人能获取这一机缘，或许是大道在抉择也未尝可知。”
玉帝就挑眉：“哦？那你的意思是，有两道机缘？”
姒玄笑而不答。
玉帝捋了捋胡须。
“沙门上下已经铆足了决心要趁着这次机缘抢占灵气......这凡界灵气呢，又向来被玄门垄断，朕乐见他们斗起来，故而愿意替如来行这个便利，可现在却有两道机缘，你们说说，这事要怎么办？”
他首先指向了东方长庚。
东方长庚脊梁骨一紧，连忙表态：“一切当以陛下心意为重。”
玉帝摇了摇头，说了句和杨戬如出一辙的话：“长庚啊，你还是要多同阿玄学一学。”接着指向姒玄，“你说。”
姒玄想了想，缓缓道：“大道要平衡，就不能仍由玄门做大，所以要沙门兴盛，那道机缘是定数，不可撼动。可大道又安排了两道天命，有这样的意外，只能说明自陛下登基以来，天地之间都窥见您的雄材伟略，所以这道机缘，专因陛下才有，是因陛下而生，是天数。”
东方长庚：.......好大的马屁！
玉帝朗声笑了起来。
“说得好啊。”他拍拍御座，“阿玄，长庚呢，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我恐怕他耐不何天庭这些老东西，你先领着他，就把大道这一轮安排先办了，到时候他领了功德，也有了资历，你便可放手，朕封你做个帝君，执掌九天刑法。”
东方长庚一惊，没来得及反应呢，已经被姒玄拉着行礼：“谢陛下。”
姒玄很愁。
她不想带小孩。
但是玉帝的安排，最好不要当着小孩的面反驳，这点威严还是要给他留着。
“不知道陛下准备如何安排这石猴？”她打起精神勉强问道。
“既然是天生地养，无人教导，便也不要惊扰旁人，你且安排个合适的，将它教养一番，与沙门那天命人一起，将大道安排的事一起妥当办了。”
“是。”
“倒也不必显得咱们天庭多算计一般，天庭神职能得到的灵气本就是大道分配好的，只是有些神仙......”玉帝冷笑起来，“贪多必失。”
唉，这话倒是也说得没错。
有几个神仙能安安分分守着自己这点灵气过活呢？大道分配的灵气，也仅够他们勉强维持神力罢了。要想长生，要想精进修为，还得靠别的灵气。
谁掌握的灵气越多，谁不就是这天地之间的话事人么？
只是......
姒玄暗暗翻了个白眼。
说得轻松，倒是找谁去教一教那石猴？她早在来之前就知道这个结果，可真到了玉帝一股脑将问题都抛给她的时候，还是气得不行。
“陛下高瞻远瞩。”她假笑道，“可这石猴，既然是天生地养，这便是它的命数，若是由寻常的神仙教导，只恐怕破了命数，反而叫大道毁了这份机缘。再说，旁人办这事总让我不放心，长庚又年轻了些，我倒是想自己去教它，可我也是三界之人，未能超脱于天地——”
眼见玉帝那眉头皱了起来，姒玄不为所动，只将话说到这一步，然后垂眸不语。
玉帝觉得很烦。
居住在三清境的圣人，满打满算就那么几个。
玄门有三个，沙门有两个，剩下女娲算一个，三皇加在一起也只能算半个。
都成了圣人，自然有更多的算计，就说这灵气，不就是他们几个算计来算计去？说句不好听的，圣人个个都是山头，敢跟天庭对着干的大势力，都是圣人扶持起来的！
“要不请女娲，这石猴本来就是她的补天石孕育的......不行，不妥。”玉帝扶住额头，“女娲娘娘修为还是差那几位一些，她教出来的徒弟，未必是那些个的对手。”
东方长庚已经不敢说话了，他觉得这里好像没有他说话的份。
姒玄看他愣神，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声道：“陛下，我倒是有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