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你太牛了,我真的太感激你了,我妈说啥也要让我把这些礼物拿来,你必须得收啊。”
这个先是把她摇醒,后又扯着她的床帘不撒手,唠唠叨叨兴奋得不得了,就是不让她下床去上洗手间的女生,是莫伊从幼儿园甚至到大学都一个班的孽缘—薛忍冬。
“多大的事儿,咱妈爸给我礼物我还能不收吗?就是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一个我也接受好吧。但是我真的憋不住了。”莫伊扶额苦笑,“我看你今天神色很好,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让你的大恩人得膀胱炎吧。“
“不行,你老实交代,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本事?”总算睡了个好觉的小薛,终于不是之前面部浮肿,眼白通红的憔悴样子,狂眨着明亮的星星眼对着莫伊撒娇。
之前她要么就是睡不着,蒙着头也能听到宿舍里各种怪异的脚步声,或者明明门窗锁紧了,却总有风吹过塑料的莎莎声;要么就是睡着了,却鬼压床一整宿,最后被活活憋醒。
她给妈爸打电话哭诉,但她爸爸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坚决不让没有财政权的她妈妈去找个厉害的人来看看。
如果不是实在太惊恐却又无计可施,忍冬也不想把这么可怕的事情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倾诉,白白吓唬人家。
没想到,电话那边的莫伊只是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请了长假回家的原因吗?”就买车票翘课去了她家。
俩人见面后,莫伊只干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把哭唧唧要抱抱的忍冬推开。第二件事,是掸了掸她的肩膀。第三件事,是笑着说放心吧,这下没事了。
“姐们儿,真太有格调了,我简直崇拜你。”忍冬还是不肯让开。
莫伊欲言又止,最后投降道:“哎,其实吧,我有个道士干妈,就是咱山城栖霞山的道观的道长。她是教过我一些小招数,但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到底是你招惹到的那个东西只是个小卒,我才能对付。”
“哇,我能不能也去见见咱干妈?”
“好好好,见见见,下次一定。”
“那说定了啊!”这祖宗终于满意了,坐下来开始拆自己带来的谢礼。
解决完生理大事后,莫伊还是坐在那里不起来,她有点犯愁。
道士干妈是确有其事,但那是因为她姥姥在道观当义工。
当时小小的还是奶团子的她被姥姥带去了观里,见着人家就抱着裤管子喊妈妈,甩也甩不掉,道长哈哈大笑着就这么认了下来。她姥姥根本也不信教,只是为了蹭免费吃喝而已。
这么多年,干妈待她确实也好,逢年过节都封大红包给她,平时也会往家里寄些保平安的物件。但要说干妈真的有什么道行,莫伊觉得悬。
但不这样说,还能怎么办呢?她是试过分享,可是话没说出口就卡在嗓子里吞不下去也出不来,噎得难受。
她挠挠头,给干妈发微信,说等下个假期带着她的好朋友去观里拜访。
她遇到的那事儿吧,其实现在也不算稀奇了。
————
三天前,早晨。
呃啊。。。头好痛。。。
是谁的呼吸声,好吵,宿舍还有谁在吗?
莫伊嘟嘟囔囔着,模糊不清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
还没有睁开眼,过亮的光就透过眼皮,在莫伊的脑子里,伴着她仿佛被人劈头盖脸地揍了一顿似的痛,炸起来肉粉色的星点。
努力睁开眼睛,奇怪了,蚊帐呢,莫伊迷迷瞪瞪地想。
晕眩了一会儿后,视野终于清晰起来。
哈?这是哪儿?
莫伊想抬手揉揉眼睛,以看得更清楚,却发现浑身筋骨都酸胀得不得了,根本动弹不了。
再睡会儿吧那就。
没几分钟,她再次睁开眼睛。她这下彻底清醒了。映入眼帘的是浅黄色壁纸和光滑的漆面天花板,晴朗明媚的光线照得整个房间极其亮眼,隐约还有清脆的鸟鸣。
莫伊突然想到了昨晚的倒计时。
她熬了整整两天两夜,终于获得了游戏的全部成就。站起来时连懒腰都不敢伸,生怕直接猝死。
爬上床的时候,手脚是抖的,心脏是发麻的,大脑是过度兴奋的,以至于躺下了好一会儿,她还被心悸导致的剧烈心跳声吵到无法入睡。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莫伊直接外放了一些哄睡的视频,边听边睡觉,她的意识很快陷入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