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艾薇神色怔住，后又看了看苏灵扬起来的手，苦笑着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回了一句。
“是。”
“……”
得到答案，苏灵瞬间满眼失望，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她举着的手，抖了又抖，想扇下来，却在看到对方垂下的头颅时，始终下不去手。
这让她无言的忍着面部都扭曲狰狞了。
艾薇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是艾家最早知道苏灵是爸妈孩子的人。
她还记得最开始自己知道苏灵是她姐姐的时候，有多开心。
那时候她才十一二岁，时常会在有时间的时候去偷偷看她。
见姐姐被人欺负，她也暗暗的背地里帮过好几次。
可是时间久了，随着那些人的挑拨，还有得知了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之后。
也就是说知道姐姐不是和自己一个妈妈生的亲姐姐时，她心里的叛逆和欲望不知被谁挑了起来，且随着时间的长远，被滋长的愈来愈烈。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变的阴暗，自私，残忍。
直到最后，无知的她渐渐成为主动伤害姐姐的刽子手。
如果不是经历了那晚可怕的是一切，她想她一定会在伤害姐姐，伤害家人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艾薇的心沉入谷底，缓缓的抬起头，望着苏灵气的浑身发抖，却一直举着没打下来的手。
突然她带着哽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着笑容而来的，还有她眼角滑下的泪珠。
苏灵皱了皱眉，见她这个样子，更打不下去了。
哪知又哭又笑的艾疯子，突然抓着她手，“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上。
“……”
一掌还不够，艾薇抓着她的手，还要再打，然而苏灵已经懵逼了。
哪还敢让人抓着自己的手行凶，于是她一把甩开手，之后跑远，离对方远远的。
并怒吼着:“你没事吧你，神经啊？”
艾薇顶着半张大红脸，望着躲到角落去的人，苦笑着摇头，:“姐，对不起。”
她轻轻一句话，让苏灵神色一怔，后又沉下了脸来。
做了那么多恶事，一句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是不是也太容易了。
那要是这样，那被伤害的人也太自贱了吧。
苏灵不理人，艾薇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姐，我很早就知道你是我姐了，第一次见面也是我设计的，可以说我就是为了你，才转校的。
我是你亲舅舅的孩子，两个月就被你亲妈，就是我姑姑，接到家里来了，所以你能理解吗？妈妈她就是我的亲妈妈。
其实我还记得，自己以前很喜欢你这个姐姐的，可是后来……”
剩下的艾薇没说下去，可能是觉得没脸。
但是苏灵她懂，不就是人变了吗？不喜欢了呗，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份上了。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反正都是艾薇一个人的表演，爱也是她，不爱也是她，伤害人的更是她。
所以关她苏灵什么事？凭什么她要受着。
你做了错事，那是你自己的选择，苦衷也是你自己的，她凭什么要去包容和原谅。
苏灵气的气息都不顺了，一个人“呼哧呼哧”的蹲角落里生着闷气，对于艾薇的话也置之不理。
艾薇望着她，突然嘴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下。
见对方那个郁闷的样子，她知道，姐姐心里其实是有感触的，不然以她的性格，只会爱谁谁，何苦浪费自己的感情去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