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赵秀宁？
陆翼内心大骇，脸上都变了颜色。
没有赵秀宁，就没有长宁军，就没有凌霄城。
这让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可是……
陆翼无比挣扎，这样静静地有几分钟，这才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凌霄医院。
陆小婉已经醒转过来了，就是身子虚弱，还得静静地休养才行。
“啊？小婉？你……你醒了？”陆翼又惊又喜，几步奔了过去。
“哥……”
“你现在怎么样？”
“好了，肚子一点儿也不疼了，多亏公主殿下救了我一条命！”
公主？
陆翼的脸上表情更是复杂。
陆小婉问道：“哥，你怎么了？凌霄城这么好，公主殿下爱民如子，咱们把家人也接过来吧？”
“家人？”
陆翼的心跟针扎一样疼痛，笑道：“好，你现在尽管安心养伤就行了，其他的交给哥。”
状态不错啊！
赵秀宁走了进来，手中拎着苹果和果冻橙、葡萄等等水果，还有盒装牛奶、阿胶补血口服液、燕窝……
这些都是神明送来的礼物，非要让赵秀宁给送过来，笑道：“小婉，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身体就行。”
“谢谢公主殿下……”陆翼翻身跪在了地上。
“谢什么，我看着小婉就跟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等小婉的身体恢复好了，就去青宁超市上班。”
“这……”
青宁超市？
那儿的商品都是神明的，也是凌霄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
任何一个能在那儿上班的人，都是别人仰望和羡慕的存在，陆家人又有何德何能。
陆小婉又高兴又激动，眼泪都要流淌下来了。
陆翼更是心痛不已，咬牙道：“公主殿下，我有几句话要跟您说，你看……”
“可以啊，你说。”
“咱们出去说行吗？”
“可以！”
赵秀宁和薛排风、宋延瑛走了出来。
噗通！
陆翼跪在地上，双手将那一张纸条交了上去：“公主殿下，我就是凌霄城的细作，我……请公主杀了我吧。”
脱欢统帅命你杀了赵秀宁？
锵！
锵！
薛排风和宋延瑛直接拔刀出鞘，将刀架在了陆翼的脖颈上，怒道：“原来是你吃里扒外，不仅给鞑子送情报，还要刺杀公主殿下？”
这可是诛杀九族之罪！
赵秀宁的眼神冷冽，就这样盯着陆翼。
“公主殿下，您爱民如子，属下都看在眼中，我是不可能暗杀您的。”
“要不是您通过神明送水送粮，凌霄城的百姓恐怕早就已经饿死渴死了。”
“要不是您给我妹妹做手术，我妹妹……她现在指不定还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
“鞑子军烧杀抢掠，我就算去杀了脱欢那老匹夫，也绝对不可能杀您！”
可是不管怎么说，陆翼都将一份情报送给了鞑子军，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只能是以死谢罪！
赵秀宁冷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翼苦笑道：“我和妹妹都是僰（bó）侯国的僰人，我们的父亲是僰人的大首领僰漏。三个月前，脱欢派人前往僰王山，让我们潜入到凌霄城，来配合他们行动，否则他们就封锁僰王山，将僰人尽皆屠戮。”
僰王山？
那是在沱江下游的一座山峰，距离凌霄城不过是二十几里地的路程。
僰人比较野蛮，桀骜不驯，时常偷袭大宋来往于沱江的货船。
一旦宋军将他们安抚了，前脚离开，僰人后脚就反叛，前脚打击，后脚重来，让大宋朝廷也十分头疼。渐渐地，大宋只能是自己派重兵驻守货船，双方再也没有什么来往了，没想到陆翼和陆小婉会是僰人，因为他们已经完全被汉化了。
陆翼道：“我和妹妹一直在钓鱼城读书和当兵了，钓鱼城破就回到了僰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