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就是，后腿肉炒出来柴得很。”
王得发在整块后腿肉上虚划一条线，说道：“切这一块。”
“这块不止一斤。”
“不怕，多少我都买，买回去多吃几顿。”
“行，我帮你切。”
老李正要下刀，一个十六七岁的高挑少女拿着手机跑过来，手机外放着《小苹果》。
少女伸手道：“爸，给我十块钱。”
“要钱干什么？”
“去网吧玩。”
“作业做完了没？”
“哎呀，早做完了，赶紧给钱，我急着给我偶像王靖言宣传打榜呢。”
王得发本来在看热闹，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赶忙问道：“小姑娘，你刚才讲哪个？王靖言？”
少女点头道：“对，就是王靖言。”
“哪个王靖言？”
“就是唱《小苹果》那个王靖言啊，叔，你不会连王靖言都不知道吧？”
“他长什么样？”
“超帅的，我拿照片给你看。”少女打开手机相册，递给王得发看。
王得发怔怔出神地望着图片上的帅气青年，脑子嗡嗡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虽然图片上的青年皮肤变白了，发型变好看了，化了淡妆，但王得发当了王靖言十九年爹，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是我儿子……”
少女生气道：“诶，你这个人怎么骂人啊，没素质。爸，赶紧给钱。”
“我手上全是油，你自己拿，只准拿十块啊。”
“嗯啊。”
少女拿到钱，欢天喜地地跑了。
王得发涩声问道：“老李，王靖言很火吗？”
老李边切肉边笑道：“他们年轻人追星，我们也搞不懂，王靖言是挺火的，喏，菜市场门口放那首歌就是王靖言唱的。这两天遭罪了，白天听，晚上回家听，耳朵都快听起老茧了。”
王得发露出高兴的笑容，又酸楚又骄傲地说道：“老李，王靖言是我儿子，没骂人，他真是我儿子。”
“啊？”
……
晚上，魔都某小区旁边的广场。
盘踞此地多年的广场舞大妈们终于换新了，不再是耳朵听起老茧的《月亮之上》，今晚换成了新鲜《小苹果》。
别看大妈们年纪不小了，学习能力却挺强，早把《小苹果》里的舞蹈学会了。
一个个举着手跺脚，跳的有模有样。
路过的年轻人过来围观拍照，人墙越聚越厚。
两个压制不住舞蹈之魂的小姑娘提前过上退休生活，跟着大妈们一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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