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夏青禾脸上毫无血色，面颊布满干涸的泪痕，一对大眼空洞无光。
白色的裙身上染上斑斑泥土，狼狈得很。
而且，她本来就很瘦弱，即使后来怀孕也没有长胖，配上隆起的小腹，看着就很突兀。
整个人在白炽灯下显得阴森恐怖。
秦启明抬手躲开了她伸出的手，看她的眼神中尽是失望与愤怒。
“夏青禾，你闹够了没有？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几乎是怒吼，但又极大的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夏青禾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试图用哀求来换取他的同情。
“启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启明怒视着夏青禾，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他以为的她的温柔、善解人意和对自己的那份崇拜，如今通通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此时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中的厌恶与疲惫更甚。
“夏青禾，够了！我累了，不想再看见你了。孩子……我也不要了。你想打就打，想生就生，总之以后你的事都跟我没关系。你走吧！”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夏青禾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承诺要给她和孩子一个未来的男人，如今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眼泪卡在眼眶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启明，你不能这样对我……”
夏青禾终于回过神来，她再次跪倒在地，紧紧抱住秦启明的腿，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而立在门边的乔荞也同样听到秦启明的话。
她眸瞳收缩，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乔荞知道，这个孩子是夏青禾嫁进秦家，成为秦太太最大的筹码，却因自己作妖毁了所有。
而秦启明曾经最在意这个孩子，现在他居然也狠心舍弃。
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她脸上的微表情也没有逃过严妄的眼。
“麻烦秦总管好你的女人，若再有下次，我保证她会在看守所里生孩子。”
严妄声音似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一刀封喉。
不只是秦启明，就连依偎在他身旁的乔荞也被这声音惊到。
她稍稍仰头看了看她的小狼狗。
男人眸色冷清，轮廓凌厉的脸上阴沉得可怕。
乔荞也不觉得心中一悸，这跟平时缠在她身边的小狼狗太不同。
秦启明冷冷地推开夏青禾，向乔荞走去。
刚到近前，他便看见乔荞洁白颈脖上那一道道明显的吻痕，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吻痕还很新鲜。
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一般，疼了。
就连呼吸都停了两拍。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脑补着，乔荞和这个男人刚刚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秦启明与乔荞相识二十多年，从青梅竹马到后来到了年龄顺理成章地恋爱、联姻、订婚，却从未有过很亲密的举动。
“秦启明，你可真蠢！她不可能再属于你了。”秦启明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他双拳紧握，此时有一种掴自己两个大耳光的冲动。
最终只化作一句道歉，他对着乔荞微微颔首，“对不起！”
然后转身，经过夏青禾身边，快步朝车子走去。
乔荞眼眶微热，似乎听懂了秦启明的这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