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为之一凝。
易小川的心绪，更是瞬间跌入谷底。
易大川的惨状，在顾时的眼中，不过就是想，所以为之。
那顾时将人命当成什么？
儿戏么？
“你简直就是恶魔！”
易小川颤抖着伸出手，指向顾时。
言语间，更是满满的绝望之色。
“恶魔？”
“孤不喜欢这个称谓。”
对此，顾时轻轻摇了摇头。
“王上。”
赵高率先叩首。
东皇太一、月神、少司命也是纷纷躬身。
平赵、灭楚。
宣武侯、顾时所杀，何止十万众！
那区区一只蝼蚁，岂会放在心上？
“他，当年可是被冠以小人屠之称。”
嬴政也是抬起眼眸。
自大秦武安君之后，大秦的另一尊杀神。
杀意几乎可以媲美白起！
“难道一条人命在你们的眼中，就这般的不堪。”
易小川的面色，又是瞬间苍白。
难以想象，这群处于历史风云之中的绝世人物。
看待一条人命，竟然这般轻贱？
“大秦治下，自有法。”
嬴政淡漠的眼眸扫下。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身为大秦子民，自有大秦庇护。
可非大秦子民，便无需大秦庇护。
那将其视为叛逆，自然无过。
更何况，易小川之罪，罄竹难书。
诛九族，也不为过。
“易小川。”
“有的人，生来就在山巅。”
“有的人，却一辈子都是草芥。”
“在人性的欲望面前。”
“仁义道德，又有几斤几两？”
顾时又是踏下易小川，缓缓出声道：“而且，你也配与孤谈仁义道德？”
“我怎么不配！”
对此，易小川仿佛忘记了恐惧，便是抬起头，看向顾时。
“呵呵。”
闻言，顾时冷声一笑，便是拍了拍手。
“赵高，将高要带过来。”
话音落下，赵高微微躬身，便是退出了章台。
“孤，此生不恨大奸大恶。”
“也不恨，张嘴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
“生于乱世，没得选。”
“但孤，此生最恨不忠不义。”
顾时又是一把揽住嬴政的肩膀。
“陛下，若是我无法让你长生，你会杀我么？”
此言一出，空气又是为之一凝，众人纷纷低眉。
就连身子都是微微颤动。
这个问题，他们都曾想过。
嬴政会杀了功高震主的顾时么？
没人说的明白，但古今往来，凡功高震主者，皆死。
小人屠，承袭白起之称。
便注定了，顾时有造反的能力。
这便是顾时的罪。
所以，嬴政若必死，顾时也必死。
因为，没了祖龙的大秦，镇不住宣武侯。
“不会。”
嬴政看向顾时，轻轻摇头。
没有丝毫做作，依旧从容不迫。
只是这个答案，让所有人又是心下一惊。
以嬴政孤高霸道的性子，自然不屑于说谎。
这一点，无人不晓。
所以，嬴政真就从未想过，杀了功高震主的顾时。
“秦，因朕而存在，也因你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