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孟鹤雪含笑道。
宋云初对他一直是能避则避，若不是他强求，可能宋云初早就离开了他的生活。
小姑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虽然喜欢孟鹤雪，但私心里是不希望娘亲不高兴的。
见她不说话了，孟鹤雪故作无意地问：“不谈你娘，我若是来你会高兴吗？”
“高兴的。”宋星洛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赤诚、可爱。
孟鹤雪心头微微一动，第一次想回应这样的目光。
他心口某处软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洛洛的头顶。洛洛脸颊微微红了起来，但也没躲开。
任谁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都会内心柔软。
孟鹤雪想起洛洛的身世，陡然起了莫名的嫉妒之心。
那个和宋云初生下洛洛的人，不仅拥有了宋云初，还拥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儿。
他这一生没得到过圆满，而那个男人轻易得到了这一切。
*
宋云初去了前厅，果然看到了云珠公主。
宋云初走上去问：“这么晚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云珠公主看向它，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笼了笼披风，道：“宋云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宋云初问。
云珠公主咬牙：“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连太医院都查不出来。”
宋云初一挑眉，她都差点忘了她给云珠公主喂了一颗糖丸的事了。
这太医院要是能查出来，才怪。
宋云初笑道：“世上奇药何其多，太医院也不一定每样都能察觉。”
云珠公主眯起眼：“你不会是诓骗本公主的吧？”
云珠公主也不是那个笨人，能猜出来宋云初也不奇怪。但她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云珠公主冷哼一声：“你也不怕本公主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当然怕了，但公主殿下为什么没去？”
这句话把云珠公主问倒了，因为她是想去的，她想给宋云初一个教训。
胆敢欺压到她一国公主头上，她砍了她的脑袋都不为过。
但她始终没动身，因为她每个夜都会做溺水的噩梦。
她的后颈上像是钳了一只细细的手掌，将她死死按在水中，动弹不得。
发腥发臭的水从七窍里灌入，窒息的痛苦让她整夜整夜的不敢闭不上眼。只要她闭眼，如影随形的窒息就跟上了她。
没几天过去，她人就瘦了一大截。
这种痛苦还不好跟太医说，她堂堂一个公主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脸面往哪搁。
更重要的是，想起那样的痛苦，她就害怕。
她不想承认她害怕宋云初，但又确实日夜不安，于是找上门来，还想仗着公主的身份，先让宋云初怕她。
一个宋云初有什么好怕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她一看到宋云初细长的手指，心里就打鼓，喉咙里似乎也咕咕灌进了不少河水。
“我，我……”她眼神飘忽，语气也支支吾吾，跋扈的公主威仪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