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话就不要看,听就好了,在这里,只有残忍和面对残忍。”
是啊,只有残忍和面对残忍。
一个多小时,直至全部肋骨抽出,四肢夹断,男孩从头到尾只叫了一声。
是嘶吼。
这就是掰蚌取珠。
地上都是血,血洼连着血,处处都是血,可又都是人,骨肉粘着血,处处都是……人。
出了地窖,程暖暖回到房间。
就听见虎子在外的怒骂。
“必须死,这是规矩。”
男人的哀求声:“虎子哥,求求你,俺求你,俺去死……”
程暖暖打开一条门缝,一个断臂男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
虎子背对着他,没有丝毫的动容:“这是规矩,女人生下娃就必须弄死。”
程暖暖知道这个断臂男,同他说过几句话,他叫阿练,是这唯一一个娶老婆的男人。
每隔几天就拿着攒下的日结工钱钱去巷子后面买颗珍珠,然后小心翼翼攥在手里。擦掉额头上的汗,进房门前也要对着掌心哈几口气,再把那颗圆润光泽的珍珠放在袖角擦擦。
有一次程暖暖买日用品时看见他蹲在地上找东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找珍珠。
“是不是在找珍珠?”
他茫然抬头,呆愣地点头:“对,那是给俺婆娘买的。”
“我帮你一起找吧。”程暖暖把买的东西放在地上,跟他一起找。
最终在他的皮靴夹层中发现了那颗珍珠,程暖暖顿时无语:“看来你下次可得朝这看看了。”
阿练不好意思地哈哈大笑,他笑起来声音是爽朗的,像是没有心眼的孩子。
“是我愚蠢了,羊毛还出在羊身上呢。”
程暖暖被他逗笑了,“第一次知道这句话能用在这个地方。”
“害,夏国话博大精深,一个字能用在一万种地方嘞。”他哈气擦珍珠,皮肤黝黑,指腹倒是异常白。
定是常久摸珍珠摸的。
只可惜,这珍珠是假的,但是程暖暖没说。
他突然想到什么,“我知道你,新来的,跟着虎哥的是不?”
他看着她,眼睛又黑又亮。
“嗯,跟着虎子。”
他笑:“跟着虎哥好,有前途,能跟着虎哥,说明你聪明。”说着说着,他抓了抓脑袋,“我要是聪明也能跟着虎哥干,到时候一天就能买俩这珍珠,我婆娘就能早点戴上珍珠项链。”
提起他媳妇,眼里都是光,扬起的嘴角压不住,“俺婆娘可好看了,是俺见过最好看的女生,她发色比你还要黑,又黑又亮,身高跟你差不多,笑起来像俺娘养的小羊羔子,反正就是怪好看的。”
程暖暖听着,心中倒是意外,没想到在这能有这样的人。
他嘻嘻笑:“她锁骨很好看,就是现在你们总说的那种天鹅颈,去年瞧见虎哥的女人戴了串珍珠项链,俺就寻思俺婆娘要是能戴上,得甩她们十条街。”
他自顾自说着,也不管程暖暖听不听,差不多快说完了才突然想起来道谢:“谢了哈小女娃子,俺请你喝杯这的这个饮料?在你们那应该叫奶茶了,对,就是奶茶。”
程暖暖没来得及拒绝,他转身就已经要了两杯,俩人就这样站在屋檐下喝起来。
”我以为另一杯是给你媳妇买的呢。”程暖暖看着他大口喝完饮料。
提到这,他嘴角的笑又压不住了,挥挥手:“俺婆娘怀娃娃了,给她喝这些她会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