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走过去，跪在浴池边。
顾锦霜握住她的手盯着看，“你跟本宫的时候多大了？”
“十八岁。”
“如今呢？”
“三十三。”
顾锦霜感慨一声，“十五年了，你虽然没有芸惜那么长袖善舞，却也对本宫忠心，办事周全妥帖。”
“娘娘是奴婢的主子，这是奴婢该做的。”
“你对本宫的忠心有多少？”
碧痕急忙磕了一个头，“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唉，你是忠心，但本宫今日却疑了你。”
碧痕不解地看着她。
“今日你明明听到了本宫密谋要杀了三公主，那是本宫故意让你听到的。”
碧痕惊得嘴巴长大。
“你没有告诉三公主，让她及时逃跑，本宫很高兴，云妃，芸惜，你，你们三人当年情同姐妹，云妃又待你不错，本宫要除掉夏明婳，不得不试探你一番，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
“娘娘……”
碧痕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呼吸发紧，“奴婢是娘娘的人，这一生都只会忠于娘娘，别说三公主了，就是陈公公，只要娘娘一句话，奴婢立刻跟他划清界限。”
“不，陈彦那边，绝不可划清界限，如今正是议太子的时候，陈彦至关重要。”
“是。”
碧痕动了动嘴，“娘娘，那三公主并没有死在寒山寺，在宫里要对她动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是啊，就因为在宫里不容易，本宫才带她们去寒山寺的，没想到会被王焱坏了计划。”
“王焱是西境王府的人，三公主和西境王府的方朵儿如今已经视同水火，听说方朵儿被送去御膳房的路上，还在咒骂三公主。”
顾锦霜问：“方朵儿如今在御膳房？”
“是。”
“借刀杀人，方朵儿可是一把利刃。”
顾锦霜得意地笑了起来。
碧痕不动声色地问：“还是不保险吧，娘娘，明年三公主就要出家了，要除掉她，奴婢还是觉得等三公主出宫了保险些。”
“本宫等不及了，她和萧污合谋要报复本宫，已经让本宫损失惨重，本宫等不了！”
“报复您？”
碧痕眼珠转来转去，“三公主这些年一直看着不争不抢，对娘娘很是恭敬，娘娘是不是被人挑拨了？”
顾锦霜从水里起来，“不可能，本宫以为她当年小，记不得那件事，也许她从没忘记过，就等萧污那个孽种回来，一起对付本宫！”
那件事？
碧痕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秘密，伺候主子睡下后，她本想直接去找三公主，又怕京东其他人，只能一直坐到天亮。
“我去内府给娘娘领些熏香。”
“是，姑姑。”
到了内府，她跟人换了普通宫女的衣服，就赶往三公主的宫殿。
夏明婳刚起床，就看到碧痕来了。
她快步上前，“干娘，您怎么来了？”
“公主，我不能待太久，我昨夜听到贵妃说她要利用方朵儿杀了你。”
“还真是不死心。”
“而且听娘娘那口气，似乎是娘娘当娘做了什么事，公主你一直记着，等着萧污回京，两人联合起来要报仇。”
“哈？报仇?我怎么不知道？”
“娘娘并不全然信我，昨天我给您的纸条，你要是真的照做了，回宫了，娘娘就会认定我背叛她，怕是要会处死我。”
“干娘，无论什么情况，自保第一。”
“嗯，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查到贵妃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您一定要防着贵妃利用方朵儿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