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赐,不可辞。崔娇月自是应声坐下,“能陪着老夫人用膳,是我的福气。”
食不言,寝不语。宋家的规矩,在宋老夫人这里更为严苛。因而,这顿早膳吃得是鸦雀无声,香叶站在一旁都有些心底发慌,往日她们在石榴小院里用膳,可都是叽叽喳喳地闲聊着,哪有这般寂静。
虽饿着,但崔娇月并不敢多食,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口小菜,便放下了筷子。期间,她姿态端正,未出一声,就连用勺子喝粥时,都未曾有过碰撞的声音。
“你姨母倒是将你教养的很好。”等到下人收拾好了桌子,宋老夫人面上挂了一丝微笑,称赞了崔娇月一句。这是崔娇月第一次在她院子用膳,但这规矩学得很好。
“幸得姨母教诲,自然要多学一些。”崔娇月将功劳都推到了四夫人身上,她们本就是一荣俱荣的关系,“我小时刚到府中,也闹了不少笑话。只姨母耐心,每日都会花些时间教导于我。”
“她既管家,这些是她该做的。”宋老夫人心下有数,她生出来的老四是个不顶用的花架子,只会鼓捣些木头,好在娶得妻子是个精明人,不至于让四房没得依托。“听闻昨日,你遇到了贼人?那贼人还潜进府中了?”
既是发生在府中的事情,自然逃不脱宋老夫人的耳朵。
崔娇月坦言:“是。我下山时曾在寺中算了一卦,说是有一小劫难。那小师傅说不碍事,过了就好。我想着,今后应当就顺遂了。”
她一句话,将此事扯到了卦象上去。宋老夫人信佛,自然不会多加计较,毕竟是那贼人之过。
“那就好,那就好。”宋老夫人拍了拍崔娇月的手臂,算作安慰着她。“今早,长霖也来了。你在路上,可遇见他了?”
崔娇月眼神一怔,为何宋老夫人突然提他了?她勉强保持着面上的镇定,轻摇了两下脑袋,“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