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被宋长霖瞧见了,只心里一抖,生怕被兴师问罪,宋府如今是由宋长霖管家中的子弟学业,每半旬都会特地到府中考察他们一番。
“二公子?”崔娇月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掩饰着心底的惊慌,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笑意,问道:“可是,突然有什么急事?”
刚才见两人并肩而坐,一股酸意就涌上心头,但如今被崔娇月这么一问,他倒是有些愣住了,好似他刚才的行为莽撞了些。
眉头紧蹙,宋长霖那一双凌厉如鹰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可看来看去,却未曾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他心底总觉得不安,他冷着声音,朝着宋轻舟发难道:“今日并非休沐,你为何在此?”
宋轻舟紧张不已,他支支吾吾地想着理由,若是说请个病假,可如今他看着一点儿病没有,何况就算是病假,也该在府中修养才是。“我……我是……”
“六公子是来替姨母传话的。”崔娇月用脚轻轻在桌底踩了宋轻舟一下,而后俯身将桌上的佛经收拾好,递到了宋轻舟的手中,“姨母有心,托我替她多抄一份佛经给老夫人祈福。只佛经清贵,姨母轻易不愿意让旁人来拿,这才特地让六公子来一趟。”
四夫人的性子向来矜贵,往日里的吃食用度都是精挑细选,轻易不会让旁的下人着手,说是怕脏污了。这事,宋长霖自然听闻过。
崔娇月的理由虽有一些些的牵强,但到底说得过去的,宋轻舟抬袖擦了下额头的汗,庆幸还是他家月儿聪慧,帮他想个理由出来。宋轻舟接过佛经,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是了。就是来拿佛经,也好在府中的观音堂里供奉一份。”
自宋老太爷去世后,宋老夫人便渐渐有了礼佛诵经的习惯,因而早先在府中东南角处建了一座观音堂,地方不大,但香火从来不断。
崔娇月双手置于腰间,等到宋轻舟说完话后,倒是朝着宋长霖又问了一遍:“二公子,可是有急事?”
宋长霖被她连问了两次,想说自己是担心她,可如今两人的关系未公开,他在外人眼中,怕是宋轻舟都比他更有资格来此处看望崔娇月,碍于此,他刚才那一副兴师问罪的吃醋言行,瞬间没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