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娇月娇嗔一声,让他不禁耳红起来,他是想轻薄她,很想。但此刻,他忍不住了。
翻过身去,崔娇月面朝墙边,背对着宋长霖,心底只求着他赶紧走。等到关窗声响起,她才死死咬住了嘴唇,她实在是厌恶至极。
卫安这几日跟在宋长霖在太守府办案,倒是惊奇,自家主子竟时不时会发呆傻笑?
真是奇了怪了!
六月初六,正是宋老夫人的寿宴,因着前些日子陆家的事情闹得太大,宋家此次并没有宴请外人,只请了宋家各宗各族的嫡系亲戚们来,关上门来热闹一场,博宋老夫人的欢喜罢了。
宴会厅内,花团锦簇,推杯换盏,四夫人请了名伶献唱,奏了一曲《福寿禄》,宋老夫人难得放下了往日的庄重,几杯酒的功夫就拉着各家的郎君与女郎们说家常,更是将宋九郎搂在了怀中舍不得撒手。
宋九郎在她怀里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隙,讨了个红封,就一溜烟跑到外头园子里投壶去了。
“听闻崔妹妹病了几日,如今可大好了?”王嫣面上带笑地走了过去,比起上次的狼狈,今日倒是显得神采焕发。
崔娇月本是独自缩着身子,坐在了最后头的小桌子上吃茶,却是被眼前人挡住了日光,坏了好心情。崔娇月眼睛都未曾抬一下,只低头夹了一块红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回了一句:“自是好了,否则怎敢来赴宴呢?”
因着这一处人少,王嫣见旁边空了一个位置,自是坐下了。她挽起袖子,左右手各露出了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璀璨生辉:“呦,瞧我,这日头晒,都忘了金子会反光,怕是刺到崔妹妹的眼睛了。”
崔娇月看她这一出戏,只觉得莫名其妙,上次是跑到她面前哭惨,今日是跑到她面前炫耀,就非得与她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