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愿意在明面上装作是个好兄长,那不如让他一直装下去。只今日,崔娇月是真得累了,她敢忤逆他吗?她不敢。
崔娇月套上了衣服,起身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侧。
而后,宋长霖从一侧的暗格中掏出了药箱,从箱中取出了止血不和药膏,神情冷漠地朝着崔娇月道:“伸手。”
脖子上的伤是细微的划痕,等到崔娇月低下头时,血便止住了。唯有胳膊上的伤口较深的,需要包扎止血。
崔娇月流血较多,已是有些脸色苍白,她厌恶宋长霖,却不会与自己的身体健康作对,只一声不吭地将胳膊递了过去。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刺激着神经,诱发了阵阵的痛意。宋长霖不由轻了手上的力道,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指尖抚过她细腻的肌肤,他叹了口气,“我叮嘱过你,别出门。”
这一句,是担忧,亦是质问。
崔娇月不愿与他说话,只当听不见,她伸手等着他包好止血布,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她对宋长霖的算计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这种低端的手段,她早就见识过了。甚至,那人比她用得更好。
为她包扎好伤口,宋长霖因她的沉默以待,逐渐冷静下来。刚才,或许是他冲动了。她刚才经历了一番生死,自然会害怕。当人害怕时,迁怒于人,是常有的事情。自己做了两年的大理寺卿,都是连这个道理都忘了。
“刚才,是我冲动了。”宋长霖将她的胳膊放了回去,随即轻声在她耳旁呢喃了一句。如此,算是他给了她一个台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