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府中自有下发的份例,但宋长霖在京城待久了,早就被养刁了品味。衣食住行皆是要精巧,又不能太过张扬。白芍回广陵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宋长霖寻齐了日常用度的物件,确保每月都有盈余,以免主子突然需要。
等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内院去。一进门,白芍见了公子坐在门口,心下欢喜,“公子,可是在等我?”
“嗯。”宋长霖应了一声,按理说,他确实在等白芍回来。刚才他半途将崔娇月丢下,在回府的路上就后悔了。他护着她,是知道那不过是一筐果子,并非是为了她舍命。幸好,路上遇见了白芍。“人可接到了?”
“啊?”白芍被这句话问住了,原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贱女人!恨意从眼中一闪而过,她急忙低下头来,“回公子的话,早些时候就已将崔姑娘接回来了。只是采买的东西太多,我在库房收拾了半天才好呢!”
“她,可有说什么?”宋长霖问话时,神情颇为不自在,他将人丢下本就不是君子所为,换作任何人都该生气了。
宋长霖一次两次地提起崔娇月,白芍就算是傻子,也懂了他的意思。她暗自揣摩了一番,继而笑盈盈地答道:“崔姑娘未提到什么话,只一路上说了许多茶坊做买卖的事情。那徐氏墨庄的小徐掌柜年轻气盛,为人热情,本想着送崔姑娘回府,没想到被我截了胡。”
三言两语间,就将崔娇月与小徐掌柜绑到了一起,白芍继续道:“崔姑娘不愧是生意人,与人相交都热情些。要我看啊,咱们府里的田姨娘都比不过她。”
每听一句白芍的话,宋长霖的脸色就冷了一分。他不认识什么小徐掌柜,可听白芍的意思两人应该十分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