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粹看了一眼圆桌上放着的纸袋,看到是甜品就知道是五条悟买的,只有他喜欢在不同的地区买当地的特产甜品当做伴手礼。
“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说最近有事情要做,等处理好了就来见你。”
出云粹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她庆幸五条悟没有亲自过来,有事做是一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五条悟怕之前那几天不够,给她留出了更多的用来消化甚尔死亡消息的时间。
而她,确实还没有能够彻底的将这件事消化掉。
她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五条悟。
知道五条悟是迫不得已鲨了甚尔,甚至可以说甚尔的死是他本人自找的。
而情感跟是非道德中间的那根线根本就不好拿捏,理智告诉她甚尔死的活该,不去主动招惹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技不如人就不要怨别人。
可情感上,她毕竟很喜欢很喜欢他,他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哪怕时隔多年,哪怕那份喜欢早就消耗殆尽,可他死了,死在了自己最喜欢他的时候。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对方厌倦了她才一声不吭走掉的,这仿佛成了出云粹的一个心结。
她会因此怀疑自己,也会因此怀疑其他向她表露爱意的男性。
如今,突然知道了真相后,知道甚尔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了才一走了之,知道他到死的时候都还是喜欢着自己的,心中的那个自我怀疑的结似乎在一瞬间被打开了。
如此,内心不可能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人,就是这样奇怪啊。
出云粹在想,如果当时他们的感情很浅的话,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大概不会掀起多少涟漪。
可他偏偏死在了那个时候。
偏偏,是那个时候。
人活得久了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想得开,可能会因为一件事郁闷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绝对普通人要短的多得多,在普通人看来生死是天大的事情,但在活得久的人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既然注定所有认识的人都会死在自己前面,那么出云粹对于生死就没有那么的在乎了。
脑海中仿佛有一只手用扇子将有关甚尔死亡的消息扇去了别的地方,她调整了一下自己心态,目光中带着点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不是自己生的,也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却是彼此的家人。
出云粹再次伸出手摸摸伏黑惠贴着胶布的脸颊和缠着绷带的额头,语调都格外的温柔了一些。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伏黑惠摇摇头,保持着姿势不变,方便出云粹的手流连在他的伤口上。
“等会儿我就会回去高专,让高专的医生治疗一下就可以了。”
“啊,也对,”出云粹差点将这件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