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郡,临沅城。
自从金旋领兵去了汉寿,他的儿子金祎就率领两千士卒镇守临沅,同时留下的还有从事巩志,以及校尉韩尚。
巩志此人还是心向汉室的,对于金旋倒向江东,与五溪蛮族媾和的行为,他心里是十分痛恨的。
所以趁着现在金旋不在临沅,巩志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这天傍晚,巩志亲自来到韩尚府上。
韩尚见巩志过来,不由得有点意外,说道:“不知巩从事大驾光临,韩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一二。”
巩志低声说道:“韩校尉,可否找个没人的地方,在下有重要事情,想与韩校尉商议。”
韩尚见巩志神色凝重,当即也严肃地道:“巩从事请跟我来!”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韩府的书房,坐下之后,韩尚开口问道:“巩从事如此郑重,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巩志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知道韩校尉,对于太守倒向江东,和五溪蛮媾和一事,有什么看法?”
韩尚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这是太守大人的决定,我们怎么可以妄加非议!”
巩志正色说道:“韩校尉,虽然说现在汉室衰微,但你我无论如何,都还是汉室臣子。现在天下群雄并起,太守无论倒向谁,在下都不会有异议,唯独与五溪蛮夷合作,这一点实在令我所不齿!”
韩尚也不是蠢人,当即苦笑着说道:“从事有什么话,但请直说无妨!”
巩志盯着韩尚,缓缓说道:“现在金旋已经去了汉寿,现在正是你我的机会!临沅城里只有两千兵马,这些士卒都听你的号令,校尉大可以擒下金祎,然后派人北上江陵,让文聘将军来平定祸乱!”
韩尚听得目瞪口呆,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巩志恨恨地说道:“五溪蛮族攻下辰阳、沅陵、沅南,残害了不少汉人百姓,你我身为汉室臣子,岂能够无动于衷?现在江夏太守刘珏,已经来到长沙镇压五溪蛮,如果这时候文聘将军到来,三郡叛军必定军心大乱,荆南四郡的危机,也可以顺利地平定了。”
巩志说着,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双手呈给韩尚,沉声说道:“若是韩校尉愿意,就请立即起兵擒下金祎。若是不愿意,就请一刀结果了巩志!”
“巩从事何至于此,先请将匕首放下!”韩尚大吃了一惊,连忙劝阻道。
巩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直直地看着韩尚。
“好!我就依了巩从事的话!”韩尚长叹了一声,看上去似乎轻松了许多,其实在他的心里,也对金旋的做法颇有不满。
巩志闻言大喜,连忙将匕首收回,说道:“多谢韩校尉深明大义,既然如此,我们立即就行动。金祎一个黄毛小儿,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说的不错!”韩尚点了点头,怀着激动的心情,和巩志一起出了府邸。
韩尚很快召集了五百士卒,由巩志出面游说,他在临沅颇有威望,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没有不敬佩他的。
这五百士卒纷纷响应,跟着韩尚和巩志,浩浩荡荡地朝着太守府去了。
太守府外看门的家仆,看到一大群士卒高举火把,朝太守府这边过来了,为首的巩志以及韩尚,脸上都带着不善的神色。
家仆顿时吓了一跳,刚想去向金祎禀报,却没想到韩尚更快,一个箭步就将他给抓住了。
“金祎在什么地方?”韩尚刷地拔出钢刀,架在这家仆的脖子上,面色不善地问道。
“在……在房中……”家仆吓得牙齿打颤,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别害怕,我不杀你,只要你带我们去找金祎。”韩尚没进过太守府的后院,当然不知道金祎的房间是哪个。
“是!是!”
那家仆一听能够活命,脑袋立即如同捣蒜,说话也利索了起来,连忙说道:“两位大人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