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眉眼没有任何波动,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看着在他对面树上的姜九。
就在他身后,足有十米高的「人树」出现的悄无声息。
出现的刹那,嗡嗡作响的难言呓语和痛苦之音回荡在林中,树木颤动,听到人的耳里只让人头晕目眩,反胃想要呕吐。
【「人树」,黄级——】
后面的不需要看,这些就足够了。
不过这「人树」不同等级的大小是不是差得太大了点?
之前见到的那些没有等级的普通「人树」最高也就两米多一点不到三米,她跳一跳还能砍了它们的脑袋,地级的直接就穿上恨天高直冲天际。
在这两个等级中间的黄级没想到也有十几二十米高!
这两个她要怎么杀?
跳起来砍它们的膝盖吗???
更重要的是,这个看着就很装的白西服男人不知道是聋了还是什么,竟然一动不动!
救,还是不救?
这个白西服是她进到秘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在这个看起来漫无边际的黑色树林里她没有办法确保能不能再碰到下一个。
万一除了这个人,其余三个学员都已经死了呢?
短暂思考一秒,姜九有了结论——
救!
脚下动了动,姜九刚要跃到那棵树,头顶上方忽地传来枝叶的细微颤抖声,没有任何犹豫,她跳跃的方向瞬间变成正下方。
落地后,“蹭蹭蹭”跑远几步后才抬头朝着刚刚声音的方向。
除了晃动的树叶,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对上了路南“你刚刚在做什么”的疑惑目光。
明明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姜九却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路南,我进来这么久,这片树林没有吹过哪怕一缕风……如果刚刚树上没有东西,树叶是怎么动的?”
身为魂体,路南是感受不到风的存在的。
他不知道姜九说的对不对,但是他相信姜九:“我上去看看。”
“你去看上面。”姜九应了一声,“我去救那个聋子……不,是白西服……如果真的是聋子,我这么说他,回家后我能愧疚到半夜醒来扇自己一巴掌。”
路南想到那一幕觉得好笑,嘴角刚勾起的笑在姜九的眼神下立刻消失:“我上去!”
“好——等等。”姜九忽然拦住他。
路南疑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树上,白西服的瞳孔倏然变得金灿灿的,以他为中心,淡金色威压如水波不断朝着四周荡漾,一波又一波,越来越强。
“杂碎,跪下!——【王者】!”
——轰!!!
淡金色威压山一般轰然压下,被波及的树枝不断颤抖,俯首称臣,压得弯下了腰。
周围的「人树」被压得一动不能动,它们只是不断扬起头颅,对着白西服嘶吼着,声音逐渐尖锐,尖锐到近乎人耳鸣时听到的“滴”声,十分刺耳。
但不管如何挣扎,它们却一动也不能动。
“——母亲!”
嗯?
什么母亲?
谁?是谁喊她母亲?
她才刚十八岁,还不想带娃!
姜九一脸惊悚跳地离开路南三步远:“你能说话了?你刚刚喊我什么??”
“我能说话了?”路南自己也一脸懵,张嘴说了半天后发现他自己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更加疑惑了,“还是不行啊,刚刚我也没喊你。”
没听懂,但是路南说话依然没有声音。
在场能说话的一共就两人一魂,排除掉他们两个也就剩下……
姜九仰头,望着树上虽然看似狼狈,但神色平静的白西服,只觉得细思极恐:“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吗?”
竟然喊陌生人叫母亲。
这是什么恐怖的癖好!
难道是那种从小缺失母爱长大后有了钱,空虚寂寞冷,想要母爱了?
被这个想法吓到的姜九,手一抖,一刀砍掉了旁边「人树」上的一棵脑袋压压惊。
“路南。”姜九看白西服变态还在上面摆pose,压低声音对旁边的路南极为小声道,“这个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我们先走吧,再去找找有没有其他人。”
王君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