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紧扣。
楼医生平静得可怕：“不管是什么方法都不需要了，她醒了。”
贺九霄下移视线。
睡一觉醒来本来神清气爽的姜九被这样盯着，尴尬笑笑，暗地努力往回抽自己作孽的手，嘴上还在试图转移注意力：
“贺队长，我睡醒后思考了一下，训练营这件事还是算了，当然不是因为要考试，只是我现在还是想把重心放在去泰妃国找我父母这件事上。”
说着说着，神情凝重中混杂着不安的担忧。
“每一次我说要去海外，你们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说让我再等等，路南也是，一开始我不理解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守夜人’这句话是在撒谎，最后我觉得问题就在那句‘去海外’。但我的父母就是在海外失踪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去找他们……所以，海外到底怎么了？”
不详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贺队长，我——”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贺九霄打断姜九，“只有守夜人以及各城市部分领导才能知道这件事，私下和无关人员说是违反规定的。”
“……”
姜九头低着，没有说话。
这一幕贺九霄见过很多次，和那些战死的守夜人家属面对面对面的时候，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能来一句“机密”，不论来几次心里都不舒服。
“你的问题我不确定在守夜人一定能解决，但你的状态我们也不可能当作没看到放你走……我不是用条例威胁你成为守夜人，只是——”
“你们只是巴不得想让我死。”姜九声音冰冷，缓缓抬头，眼底肉眼可见的怒火中一条黑龙肆意盘旋，“你和方明还有那个石头，你们都想杀了我，只是我活过来了，所以你们为了让我死透，想把我关在你们的地盘上彻底杀了我。”
贺九霄：“？？？”
三天前还是“这些事不重要”，现在就变成了“你们给我死”。
虽然说女人心，海底针。
情绪多变也不是这么变的吧？
哗啦！
哐！！！
姜九的手深深陷入床头铁皮柜，她一把抓起柜子砸贺九霄，铁皮柜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贺九霄脚下微动，侧身躲过，手缓缓从背后抽出黑红长刀，眉头紧成川字：“姜九，你的状态不对劲！冷静下来！”
“冷静个屁！！你们不让我去找我的父母，你们还要我死！”姜九一把握住一旁用来输液的铁杆，脚下用力，病床凹陷，人子弹般飞射而出，铁杆如刀划过空气，直指贺九霄脖颈，“那我就让你们死！！”
——锃！！！
——砰。
细长金属长杆和黑红长刀只是一个照面就应声断裂，看似凌厉的攻击没有对贺九霄造成一点伤害。
姜九怒火不消，被削断后更加锐利的长杆直接刺出。
当！！
“姜九！不要让怒火占据你的大脑！！！”
面对刺来的攻击，贺九霄只是将长刀竖起。
虽然轻而易举挡下这一击，但长刀上传来的不止黄级的力量让他觉得很奇怪。
只是不管原因是什么……透过窗户里，上空已经隐约开始浮现的「暴怒」黑龙虚影……贺九霄很清楚，必须阻止姜九！
他脚下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