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表情才会如此沉重。
“你没事吗?”
白朮摇了摇头,“你想继续在这里转转看,还是去见「灾」。”
望着身后具有浓厚哥特式风格的宏伟建筑,陈青桃毫不犹豫,“去见灾。”
这里风景虽好,但还是太大了,仅是从誓言厅到鸢尾花园就需要二十多分钟。
一个小时后——
白朮带着她停留在一处阴暗的巷口,跟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上城区不同,这里更有一种下城区的味道,阴暗、潮湿、拥挤。
迎面走来一位戴着机械臂的男人,他容貌凶狠,眼珠子往外凸的厉害。路过二人时,颇为嫌恶地瞪了他们一眼。
他往地上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
“嗯?”
白朮解释:“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不喜欢有钱人。”
巷口两处人声嘈杂,越往里面氛围便越古怪。或破破烂烂的仿生人,或穿着艳丽的女子,或彪头大汉,他们无一不向他们投来视线。
恶意的、好奇的或粘腻的,
那些视线让陈青桃颇为不舒服。
“你们是谁。”
她嗓音沙哑的不行,许是口腔里少了牙齿的原因,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一柄深棕色手杖拦在二人面前,她双眼平静地往下一瞥,将视线移至旁边主人的身上,没什么情绪,“找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陈青桃依稀从斗篷底下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脸。
皱巴巴的脸发出低低的笑意,带着恶意,笑意愈发尖锐。
“找人、她说找人…咦嘻嘻嘻嘻。”
周围的人也开始放声大笑。
白朮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各位行个方便,我们真的和人有约。”
戴着机械义眼的大汉掀开背心,他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吊儿郎当地站在柱子边,一脸奸笑,“不够啊哥们,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说也得再加点儿吧?”
好在白朮早就料想到这种状况,他从夹克里又掏出一叠钱,“那加上这些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相互使了个眼色。
“我觉得吧……”
那大汉脸上堆着笑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笑容止住,他摸向自己的脖子。紧接着,那张半边脸是机械的脑袋从头上掉了下来。
脑袋在蓄着水的水坑中滚了一圈,身体则差点倒向白朮。
周围人立马保持平静,从头顶扔下一柄短刀,直直划过陈青桃的面前,插到地上。
“操,你他妈有病是吧。”白朮仰头,破口大骂,他捡起陈青桃脚下的刀,往头顶某个窗户口一扔。
刀口插到那人的脸上,尖叫的却另有其人。
那人取下脸上的短刀,只听噗呲一声,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脸上写满了暴戾乖张,那双狭长的充满阴郁的双眼漠然扫过楼下,对着白朮竖了个中指。
“傻逼。”
陈青桃眼角一抽,
他和柏色给她发的照片上看起来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