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兵在握!
电光翻覆!
刹那“道长魔消”,纪元和倏忽持剑一竖,两臂经脉当中罡气密布,尽注一剑之上。
下一刻,纪元和就往前迈了一步,竟以天怒罡气绝对霸道之威,异常凶悍地就着纣绝被卡住不动的双爪,把他的两条手臂旋转扭成了麻花,反手把天怒剑螺旋递进了纣绝的胸膛当中!
二人面对面,还剩一尺不到——意味着纣绝被天怒剑给顶穿,当场就已死绝!
“纣绝?!”
天怒剑甫一饮血,立刻绽放出凄绿之光,不再是之前钝而无锋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寒毛倒竖。
纣绝一身本事没施展出来几分,就凄惨死在了纪元和手里,登时让正邪两派都傻眼了——
几个意思,来了个这么能打的家伙?
毛小方看着纪元和手里的天怒剑,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心中却不免起伏忐忑:要不是对面是邪祟鬼类之流的话,他都要怀疑纪元和才是恶人了!
而之前跟纪元和有过矛盾的潇湘馆众人,则纷纷“咕咚”咽了口水,心想不愧是能让他们门中阮长老吃亏的“狠人”。
但另外一边,与纣绝并列十部众的其他九个邪族,则显得又惊又怒,完全不能理解对方怎么能轻松杀死堪比人类七品“布罡”境的纣绝。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乙天师见占了第一局胜势,立刻趁胜追击:“你们下一场派上谁来迎战?”
“同一个人不得重复应战。这个规矩你们得遵守吧?”
“有何不可?”
一个跟王浣之的妖冶神色有些相似的女人,突然从剩下九大邪门高手中走了出来,显然对纪元和满怀忌惮。
毫无疑问,此人就是“明晨”。
乙天师微微点头,觉得这边有阮水清这一六品馆阁长老出场的话,第二局也当能稳操胜券,立刻答应下来。
而见纪元和首战得利,阮水清存着互别苗头之心,立刻手持拐杖走了出去,大喇喇道:“你们谁来出战?”
“我!”
“……玄冥?”
这一次走出的人,却是清朝僵尸打扮,脸上满是皱纹,浑身关节像是不怎么利索,走起路来都显得蠢笨无比。
可之前分明就是此人,把重伤的云中君给救了出去。
阮水清脸色一正,道:“听说你们玄冥这一支,会把占据到的肉身改造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邪法?”
“我们邪族怎么练功,跟你们玄门正宗有什么关系?”
玄冥声调幽幽,并没有跟阮水清寒暄的意思:“记住,你要是败在我手上,就只能任我摆布!”
“你当你们十部众是什么玩意儿,敢如此大放厥词?!”
之前在纪元和那里吃了个小亏,此刻誓要比个高低,阮水清爆竹一样的性格,怎么受得了玄冥这种温吞又漠然的轻蔑?
不过,老头飘身入场之后,这次就不像头回小觑纪元和一样,敢拿半生不熟的阴火之招对敌。
但纪元和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阮水清身上。阮水清一瞧纪元和低头摆弄着“天怒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暴暴躁躁与玄冥打作了一团。
毛小方正自好奇,遂走到了纪元和身边,竟惊奇地发现纪元和身上与剑上的邪煞之气,居然全部消失无踪。
连已开锋的天怒剑,都又变得奇钝无比,显然是因为纪元和把杀了高手的霸气煞劲,给“玄雷应元身”充当了养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生疑之时,毛小方忽然大脑灵光一现,给自己开了天眼,霍然觉纪元和背后竟有一尊道尊象的轮廓,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是镇邪化煞为己用,转为雷尊虚体。好精妙的办法,竟能化邪魔为正途。”
“太清妙法,总该有点成色不是?”
“不对!”
蓦地,毛小方还再看出几分内容,甘十九妹打断了纪元和消化纣绝的邪气,让他回过神来:“那老人家好似不是玄冥的对手。”
“不是玄冥的对手?”
起初之时,纪元和还瞥了一眼,起码两人打个平手应当没问题。
可双方僵持一阵,情况就变得不是那回事了——阮水清很难在玄冥身上留下伤疤,甚至就算留下了伤疤,玄冥的肉体也很快就会痊愈,仿佛视阮水清的攻势如无物。
纪元和眉头一皱,立刻明白这群邪族战而胜之的底气何来。
“伤了等于没伤,快速修复,莫非是亡命水?!”
“有这种神药……纣绝怎么不吃?”
纪元和心想,其实甘十九妹这话该问天怒剑——它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魂都没了,光修复身体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