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的规律，还是万物的规律？”
其实，不必道瑛说得详细具体，纪元和已经确凿了心中猜测。
所谓“诸星之母”这一抽象的代指，对于斗姆来说更像是物质层面上的力量体现。
简而言之，天宪作为祂创造的神能产物，本身就已经是无尽寰宇内，各色星体所蕴含的森罗万象“规则”聚合体。
而宇宙间的所有天体，几乎囊括了纪元和认知中“物理规律”的方方面面。把天宪当作是“规则”本身的集合，当真丝毫都不为过！
“……这么说，要对付祂不能从物质层面着手。”
纪元和略作沉吟，已作出了初步判断。
然而道瑛闻言却缓缓摇了摇脑袋，说道：“希望的愿力与绝望怨力，皆已从众生信仰中为天宪参透。如果你想从‘奇迹’的情感这一角度出发，对祂一样毫无作用。”
纪元和愕然道：“那祂岂不是毫无破绽？！”
如果物质上已然无从给予天宪致命伤。再连“思维”、“信力”之流难以具象化的概念，也一样无从入手。纪元和一时半会儿还真想象不到，该怎样对付天宪：“……创造天宪之时，众星之母便是蓄意为之？”
“我觉得不是。”
随着道瑛否认一言脱口，此刻不分敌我的一众目光都已聚焦在天宪身上。尤其弃天帝异色双瞳微显锐光，赫已不再小视对手分毫。
静听着纪元和几人交谈，斗姆神色始终不紧不慢，自是底气超卓，凛然无畏，逼视着道瑛：“丫头，你会的我尽皆一目了然。我会的，你又知晓几分？想要胜过我，未免无稽。”
“不错，由于你诞生之初，就与我、爹爹以及梵天前辈息息相关的缘故，你总能先我们一步透彻诸多大道之理。”
既然天宪乃是寰宇玄奇的总集，又与道瑛三人性命交关，无疑使得道瑛很难占到便宜。
坦坦荡荡点头承认，道瑛犹似胸有成竹，眼带深意地瞥了纪元和一眼，然后就干净利落回应：“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安排无矩灵镜随他先一步藏在苦境？”
“嗯……凭他？”
斗姆直言不讳道：“祂虽勉强有与我过招的资格，但要助你胜我，仍如镜花水月。”
“那再算上我呢？”
“你?太曦神照、破坏神厄祸的死，让咱们几方各有所得。可惜，不管你天乾地坤相合有多少神通，岁月终究是尔等无法逾越的门槛。千年前对那丫头如是，千年后对你们两个小辈亦然。”
淡淡扫了一眼与纪元和同仇敌忾的伊羽萱，斗姆虽已有所觉，却依旧未将几人太放在心上。
饶是如此，祂不免对纪元和起了几分留神：“让我未知的，约莫也就只有之前的太穹魔神等寥寥事物。但你这提前回归的变数，却已将之封禁，又能有何能为？”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掌握丝毫有关熵的奥妙？”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装腔作势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纪元和霍然心中生出一股明悟，道瑛分明是要他凭“熵能”的特殊性，用以抗衡斗姆、天宪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