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酒楼还在筹备的空档,楚临暮不仅给书院做了替补参加蹴鞠赛,还在赛后亲切访问了丞相府。
还是那种把人密道都翻出来的“亲切”。
夜色深沉,丞相府熄了灯后就只剩下打着灯笼巡夜的家仆了。
楚临暮进去孟丞相书房的时候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如此简单倒让他以为这老头心中当没有鬼,才敢把书房得守备设的如此轻。
翻遍了书房也没见着什么可疑物件,单看这里,孟丞相确实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可又有那个真正两袖清风的人会收那么多兽皮?
楚临暮掐咒进了卧房,经过孟丞相床榻时顺便给老头撒了点助眠药,改善老人的睡眠质量。
孟丞相这卧房布置的精巧,皇帝的赏赐都放在这儿,想来也不会有下人会轻易去动那些赏赐。
仔细观察了一下,楚临暮挨个转了转摆放赏赐架子上的东西,发现没反应后又挨个按了按。
一道暗门出现在了床榻里面,几乎没有响动,又有床幔挡着,要不是楚临暮听觉敏锐怕是要忽略那这个动静。
“还挺会藏。”楚临暮走进密道,掌心唤出一小簇火苗,照明了前进的路。
走了没多远前方就开阔起来,房间内摆了两个书架和一张书案。
楚临暮随意翻了翻,一张信笺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中内容大概说,八月汇合后再作商议。
八月……不是皇帝的生辰吗?
八月才到京城的,莫不是什么封王?
楚临暮猛然想起先前猎户的话,北地常年需要保暖的衣物,那丞相收购的兽皮很有可能就是给北地运送的。
不,大张旗鼓的运送未免太过惹眼,等每年上贡或是祝寿时,北地来的人就能打着携带京城货物的旗号光明正大拿走这些兽皮。
楚临暮又翻了翻桌上的东西,却再没翻到别的信笺。
想来以孟丞相的谨慎,早就把信焚毁了。
没找出别的信,一些账本和物资却是实实在在摆在这里的。
楚临暮看了一遍账本,发现孟丞相不仅收购兽皮,粮草之类也会每日让人多购一些,府上多出来的份额悄悄积攒,也成了不小的数量。
看来这老狐狸是打算联合藩王谋反,楚临暮头疼,按了按额头又随手拿起另一本。
如果说先前的账本只是让楚临暮感慨孟丞相胆子不小,这个账本就能表明孟丞相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账本上清楚的记录了孟丞相养私兵的开销,不知道这支兵藏在何处,但楚临暮知道这数量绝对不会小。
看完后楚临暮把书桌恢复原样,匆忙出了丞相府。
这件事要说解决起来也简单,孟丞相和那名藩王都是秘密养兵,断了粮草是最简单的途径,楚临暮完全可以摸到粮仓放上一把火。
但这又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烧了粮仓能解一时之困,却不能烧了这两人的野心。
他要在凡世呆,也该遵循一些凡间的规则,自然用凡人的方法解决最好。
楚临暮回家后连夜写了十来张内容相同的纸,贴心的放到各位谏官书案上,几个在民间颇有声望的老臣他也放了。
至于他们选择什么时候处理这件事,就不是楚临暮该去操心的了。
若是没人去管,楚临暮认为自己还是有能力护下晁家的。
做完一切的楚临暮心情美滋滋,躺在床上久违的睡了一觉,全然不在乎那些收到消息的大人们怎么想。
找了先生测算吉日,酒楼的开业时间也定了下来,今日先开几桌叫上熟人朋友来试菜。
晁瑞自然是叫上了他们一家,顺便捎上隔壁的牧恒之;孟长林没好意思叫太多人,只带了娘和姐姐来。
另外还有些街里街坊平时也给楚临暮帮了不少忙,就算是为了打好交情,楚临暮也将他们请来尝尝日后要上的菜。
“今日的菜,可都是陈师傅带着班子做出来的,”开口的人是楚临暮找的掌柜薛友谅,这人一张嘴皮子能把死人都给说活,“这第一杯酒,就让我们……敬了大老板!”
他话锋一转,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楚临暮身上。
猛地被点名的楚临暮先是一愣,哭笑不得的站起来,等着薛友谅把剩下的话说完。
“都亏了东家,咱们才能聚在这里,吃上这顿饭,所以先敬了东家,没意见吧?”
“没有!”有爱凑热闹的喊的特别大声。
众人举起酒杯要敬楚临暮,晁瑞想起那天酒的滋味,爪子暗搓搓就伸向了酒杯,想趁乱也喝上两口。
还没碰到,晁泽就瞥了他一眼,晁瑞讪讪把手收了回去,规规矩矩喝着楚临暮专门给他泡的竹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