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切的陈秋水：·····不是，他现在是这个做派吗？这么任性吗？
陈秋水挑了挑眉，看向了顾剑南，本体在想什么，顾剑南自然心领神会。
“等集会结束，去看看他吧”
“用我们原来的模样”
给他一个惊喜。
集会结束之后，其实那个圆润的天佑大人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也没有那个华丽的轿子了。
换去他那身华贵的衣服，他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除了脸圆润一些，看起来和普通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没有大笑，也没有招风唤雨。甚至有些沉默，看起来，就和这临安城的普通百姓一样。
昏暗的街道并没有人为他点灯，但是有人在街的尽头等他。
陈秋水慢悠悠的出现在他面前，还不忘给他露出一个大笑脸。
但是显然，这位天佑大人笑不出来。
一个从来没有在临安出现过的女人，还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笑，这……一般人很难笑得出来。
他的反应自然是跑，而这是一条单行道，跑，也只能回头跑。
撒腿就跑的天佑大人，陈秋水并没有追，她只是靠墙站着，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水果，一边啃一边看着圆润少年逃跑，直到她的水果吃完了
“三，二，一——”
陈秋水将三个数字轻飘飘的数完，那逃跑的少年也回来了。
原路返回的圆润少年再次看见陈秋水，而陈秋水依旧给他回了个笑脸。
圆润少年：他真傻，真的，早知道就不跑了。
堵着他路的顾剑南此时穿着袍子，看不见脸，对于圆润少年而言，这两个人都不像好人，所以他卑微的抱头蹲下了。
看到他这么识相，陈秋水挑了挑眉。
“没什么想说的吗？”
圆润少年抬头看看陈秋水又看看顾剑南，伸手指向自己：问我吗？
……陈秋水表情也很明显：不然呢？
圆润少年顿了顿：“如果给我一个从来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一个人走夜路。”
陈秋水：……
还会苦中做乐了是吧。
“李念安，你仔细看看，他是谁？”
这个名字一叫出，圆润少年一下愣了，直到顾剑南放下遮住脸的帽子，他看到了他的脸。
“好久不见，李念安”
顾剑南的言语此时此刻是柔和的，他看着李念安，眼神却是穿透的，穿透了时间与地点，甚至穿透了李念安，然后再将时间拉近，拉近，近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进到，年少之时……
李念安不可能认不出这张脸的，尽管眉眼高了，淡了，神情也不一样了，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
李念安的声音有点抖，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顾剑南，但是，手还没有抬起来，就又被他放下，他说：
“真的是你嘛，真的是你嘛顾剑南……”
“是我，李念安，是我”
“对，肯定是你，只有你，只有你会叫我的名字，只有你”
李念安猛地站起来，他围着顾剑南打转，还要拉着他左看看，又看看，好像生怕他缺胳膊少腿似的，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念叨着
“腿是好的，手也没少，都是好好的，都是好好的……”
这模样，在外人看起来有点不明所以。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顾师兄……看起来会是少胳膊少腿吗？”
天地下谁能让顾剑南残缺，谁敢让顾剑南残缺？
年轻一辈伤不到顾剑南，而如果说到了那个地步的强者，就算不喜顾剑南，也要看看，在顾剑南身后的，是一整个剑宗，他可是剑宗最有天赋的亲传弟子，让顾剑南残缺，就做好与整个剑宗为敌的准备吧。
所以看着这些的剑宗弟子不明白，为什么，会担心他们的顾师兄残缺。
现行蝶把这一切都记录着，剑宗的弟子看着，当初把顾剑南带回来的二长老也在看着，他只是微微叹气
终究，还是放不下吗？这孩子……
“往下看吧……到时候，就都知晓了”
李念安念叨完，检查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他哭了，他的眼泪，真真切切的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我好高兴啊，顾剑南”
“我好高兴，可以看到你”
可以看到长大的你，活下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