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约(2 / 2)

    接下来,安达利尔会冲过来夺下那串项链,阿卡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那串捏在手里的珠宝,正隐隐散发着光芒。

    完全相同的动作,让人心惊。

    她要,她应该想想,怎么打破再次的重复。宝石上的光辉闪烁着,黑红色的伤疤好像被照亮,流淌在雪一样冷的肌肤上。

    预感和现实几乎是同时到来,禁术生效的刺痛忽然袭来,整条胳膊刮骨似的疼痛,那只手麻木了,知觉也消失。

    项链即将落地的瞬间,女人倒吸口气,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她跪在地上,还在,右手接住了那串珠子。

    同一时刻,外面响起钟声,一下,两下,三下。

    她到底在兹维镇呆了多久,她记起每一次见到“安达利尔”,有的是矮人,有的是年轻的精灵,它们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说着固定的台词。

    只是这次,那木偶般迟钝的样子听到钟声后,彻底碎裂,变成无比的惊恐,它一定是看到了深渊。

    像愤怒的野兽,濒死挣扎时,眼神痛苦。

    “对不起,啊啊啊啊,不,不…….”

    像是迟到了太久,浓郁的浊泪挂在眼下,半晌未能滴落。

今日的钟声与以往不同,三次,门外风声大作。

    一切如同三百年前那样,整个镇上响起哀嚎,像是恶魔的祭典。

    蝙蝠成群的出没在街道上空,雪地里全是染血的脚印。

    在吸血鬼们破门而入之前,阿卡莎捂住了“安达利尔”依旧喋喋不休的嘴。

    “这里的精灵呢?”

    “找。”瘦长如鬼影的使徒说。

    阿卡莎死死地按着安达利尔,阁楼死角处有一大片浓重的阴影,在这里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她的隐匿能力。

    透过细小门缝,她注意到,那瘦长影子的主人留着整齐的刘海,分毫没有长短不一的情况,标准的像一把卡尺,薄薄地贴在额头上。除了克鲁普托,似乎没有哪个吸血鬼有这样打扮的耐心了。

    除了那些寻找安达利尔的吸血鬼,剩下的则是在克鲁普托的命令下,将那些作为非卖品的珠宝装进了储物袋。

    踩在木板阶梯上发出的吱吱声越来越近,来阁楼的路只有一处,不用担心身后。阿卡莎将注意力分了些回来,这才发觉右手上早已濡湿一片,她皱了皱眉,松开些手上的力道。

    “我会施咒让你暂时藏在这里,如果想要对你所知道的真相负责,就不要乱动。”

    阿卡莎的声音贴着精灵的耳朵,像静悄悄的夜雪似的飘落。

    那串漂亮的项链被塞在了安达利尔的怀里,不知是不是精灵的错觉,那宝石上染着温热的气息。吸血鬼这种死物,身上是没有温度的。

    阿卡莎的速度很快,像一道生出灵魂的影子。吸血鬼们的夜视能力很好,走在昏暗的窄道上也不需要点灯。

    为首的使徒只觉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冰冷的物什便贴在了喉间,那人丝毫不带一点犹豫,银匕首便贯穿了脖颈。在向后倒去的刹那,他只望见一对红色的瞳仁,如宝石的光辉般一晃而过。

    黑色的液体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脸上像化开的雪水。剩下的几个使徒慌乱地退后,脚步声乱成了一团。

    可怜的诺瓦今早刚通过测试,成为贵族的手下。他是个嗅觉敏锐的年轻使徒,于是下意识地顺着血腥味抬起头来。

蝙蝠喜欢倒挂在天花板上睡觉,阿卡莎不睡觉,她挂在阁楼露出的一角,露出斗篷下惨白的脸,然后,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找我吗?”

    诺瓦咽了下口水,前辈的头颅还躺在脚下,他憋了口气,心里生出几分傲气被挫的愤怒来。

    “别杀她,我们还缺’戒指‘。”

    诺瓦身后的那人压住暴动的同伴,冷冷地看了眼阿卡莎,像是在看什么物件。

    使徒的翅膀很柔软,攻击的力量却不小。一旦出了窄道,他们的发挥空间更大。

    阿卡莎瞥了眼身后,吸血鬼族群里,最不缺工具。

    克鲁普托应该早闻到同类的血味了,但他无所谓手下的死活。像贵族也无所谓他们的死活一样,这是规则。总会有人为了走上权利的阶梯前仆后继。

    少了人打扰,阿卡莎自然是乐意接受的。

    被堵在窄道里的使徒们,倒是生出来几分团结之心来。

    身后的肉翅被收起,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似的,透明的映着血丝的薄膜被收起,堆在骨刺间,一鼓一鼓。

    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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