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之下，金石相撞。
火星四溅之际，陆宁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
赵流澈的进步之快着实有些超乎了她的预料。
就在前几天，赵流澈的招式之中还看不出半点章法。
但是今日他的脚步、手势、都能看出些许韵味了。
那股韵味虽然很淡，但是却颇为不凡！
霸道、刚猛、极尽峥嵘。
赵流澈使的似乎不是剑法！
而是刀，长刀！
剑法侧重于灵活、诡变。
以点、刺为主。
而刀法则侧重于刚猛、爆发。
以劈、砍为主。
手中剑条猛地下压，陆宁正欲刺向赵流澈的手腕。
却不料想，赵流澈横过剑身直接挡住了这一击。
见此一幕，陆宁持剑再次刺出。
而赵流澈也丝毫不惧。
于此交手过程中，赵流澈也觉察到了陆宁的可怕。
陆宁的筋骨、力气、技巧、都要远远超过他。
借助于认真蛊的加持。
赵流澈更是看到了陆宁手指上那抹一闪而过的朦胧白光。
很显然，陆宁还修了一门上乘的炼皮之法。
到了这里，赵流澈哪里还不明白。
陆宁这是在打磨自身境界！
她想借着锻体境的鱼龙之变提高自身命海成色。
对于赵流澈而言，这般的陆宁，不正是磨砺的好对手吗？
与那武道昌隆的大景而言，四流之地还是太偏僻了。
唯有与陆宁这样的同辈人相争，方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坐井观天，狂妄自大。
不知天地之大，不晓日月之高。
那和井底之蛙有何区别？
……
随着陆宁不断解放自身战力。
赵流澈也开始一点点加持本命蛊道。
认真蛊捕捉战机，静心凝神。
愤怒蛊充盈气血。
关键时候再催动本命蛊。
战斗经验不断累积的同时，赵流澈用蛊也是越来越熟练。
只可惜啊，二人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只要陆宁稍稍认真，赵流澈便会被压着打。
手中剑条被无情压制，身上更是多出了几处淤紫。
看着面前的赵流澈，陆宁眼中却浮现出了另一张面庞。
稚嫩、倔强。
那是她的面庞。
当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眼前人终究不是当初的她。
力竭躺在地上，这人笑得却是无比开怀。
而当初的陆宁却是蹲在地上委屈地掉眼泪。
“你都输了，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陆宁低眉看来，赵流澈也径直朝她看去。
“输了又能怎样？”
“这世间几人敢言不败？”
“有道是，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失败有啥可怕的？”
“君不闻，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待我功成，这些过往的失败都将成为陈年佳酿！”
“到了那时，一饮而下，岂不快哉！？”
看着赵流澈嘴角的那抹笑意。
陆宁继又问道。
“那要是一直败下去呢？”
“一直败下去？不不不！我会赢的。”
“而且我只要赢那关键一场！”
“到时候，自有大儒为我辩道！”
“没有黑，哪有白，没有失败成功有何意义？”
静静听着赵流澈的声音，陆宁心中也悄然泛起涟漪。
眼前人真的不一样，他似乎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脑子里的想法很怪。
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