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繁华的临川城内。
很多女子也对赵流澈投来好奇目光。
一身织锦黑袍,头戴白玉发冠。
周身气质更是透着不凡。
于这临川城内,像赵流澈这般的人物可是不多啊。
对面好奇看来,赵流澈也顺着目光看了回去。
只可惜啊,他并没有看到那张熟悉面庞。
萍水相逢,终是他乡之客。
觉察到了赵流澈那略显低沉的心情。
洛十七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玲珑丫头嘴中不饶人。
“什么山水郎啊,要我看他也就知道看女人了。”
“看来看去,也不怕眼睛里面长虫子!”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瞥了一眼那牙尖嘴利的小玲珑,赵流澈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还犯不着和一个毒舌的小丫头置气。
况且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小丫头背后可是南疆王女。
丫头好欺负,惹到王女那可是个天大的麻烦。
逛完临川城还未回到驻地。
赵流澈最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
绣楼之上的王女让他给白玉大象洗澡。
王女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大玉儿不让别人碰。
唯有拥有本命蛊的人,方能安抚大玉儿。
现如今在这随行队伍中,也就属他赵流澈官职低微。
职位合适,他还拥有本命蛊。
他不上,谁上?
无奈之下,赵流澈只能去那溪边给大玉儿洗澡。
说是洗澡,不如说是玩水。
大鱼儿鼻子猛地一吸,而后又用力喷出。
溪水泼洒如雨,下面的赵流澈直接淋成了落汤鸡。
赵流澈一脸郁闷的时候,一旁的黑祸倒是很是开心。
蹦蹦跳跳,满地打滚,黑祸乐此不疲。
远远观着这一幕,不远处的左丘文眼中光芒也是悄然一凝。
于赵流澈的身上,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昔日意气风发的赵玄。
左丘文当年也曾见过赵玄一面。
当年,南疆内乱,叛蛊血脉与赵玄大战于西流之野。
最终,赵玄全力以赴斩杀王血蛊种,平息蛊乱。
借此机会,大夜军又顺势攻下了西流之地。
而后,赵玄便归顺了大景。
其实若无赵玄的那一战,蛊王之位也轮不到如今这一位来坐。
叛逆刺头被赵玄拔了,他才补位成为了南疆蛊王。
南疆新王登基,立马选择和大景议和。
他需要时间稳定南疆。
大景也需要时间稳固四流。
二者一拍即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玄交出了一个令双方都很满意的答复。
南疆那边没有把事做绝,四流这边也需要他帮忙维持稳定。
而后,大夜殿下亲自作保。
赵玄便成了西流的世袭山水郎。
一代枭雄,如此人杰,竟然就这么死了……
没错,左丘文已经确定赵玄死在那龙门岭了。
龙门岭下的深坑,他去看了很多遍。
这一战的波及范围极为恐怖。
龙门岭下直接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深坑勾连南疆水脉,水脉之中,又满是弥漫瘴气。
那般恐怖瘴气,寻常肉身已经无法抵抗。
能轰出这样的大坑,料想那养气实力的蛟龙应该是堵上了所有。
精、气、神、祭掉所有,只为和赵玄同归于尽。
那般恐怖的重击之下,赵玄不可能活着。
只是有一点,左丘文始终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只蛟龙会选择自爆呢?
它大可以跑啊,
若是它想走,即便是周无极亲自出手也拦不住。
念头碰撞,左丘文最终又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周无极。
直觉告诉他,这事情怕是和镇南节度周无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周无极看似是镇南节度,实则却是不然。
他实际上乃是上位的一颗棋子。
大景的这盘棋……不好说,不能说。
就连他左丘文,也是这盘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左丘文念头浮动的时候,赵流澈也忙完了他的事情。
还没休息多久,临川王那边再次送来神助攻。
那货竟然送给了南疆王女一千盆兰花!
然后,王女便让他帮忙送上去。
明明象鼻子一卷就能做成的事情,偏偏让他赵流澈去搬。
给的理由倒也算是充分,大玉儿下手没轻重,会卷坏兰花的。
放入纳戒之内,则会影响兰花的新鲜程度。
所以,让他赵流澈帮忙最合适。
赵流澈知道,这是南疆王女在刁难他。
刁难也没办法,他还是得去搬。
搬兰花,再将它们整齐摆放在绣楼面前。
运到一半的时候,赵流澈猛地抬起了脑袋。
于刚才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敌意。
那是本命蛊的气息!
目光看去,赵流澈看到了绣楼之上的那张面庞。
清冷似寒月,目光如剑芒。
肤白凝脂,模样很美。
却是个不近人情的大冰山。
王女在静静注视着他。
而赵流澈则是继续摆着手中的兰花。
很快,那道冰冷目光消散无形。
王女身影消失于绣楼之中。
赵流澈也想起了赵玄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蛊王一脉的本命蛊,乃是变化一道。
鱼龙变、化蝶变、变化万千。
他们的本命蛊很强。
除了本命蛊外,赵玄还说了一些别的内容。
就比如说,蛊王一脉姓元。
此届蛊王叫做元善见。
话说到现在为止,赵流澈还不知道王女叫什么呢。
没有思虑太多,赵流澈专心搬着兰花。
花搬好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姬诵心又差人请他赴宴。
赴宴?
赴的钩子的宴?
话虽这么说,但是赵流澈还是去了。
行于临川王府之内,赵流澈并未找寻道兰花蛊虫的气息。
眼中光芒悄然一暗,他的眉头也是随之微微蹙起。
悄然之间,赵流澈心中的阴云又盛大了那么几分。
很快,宴会开始。
姬诵心端坐主位之上。
而那左丘文则是位列客座第一。
夜羽都尉马巡不出意外,还是坐在了赵流澈的身旁。
“今天累坏了吧?”
接过马巡递来的茶盏,赵流澈也露出了一丝无奈苦笑。
人在屋檐下,难能不低头啊!
轻轻拍了拍赵流澈的肩膀,马巡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许是为了迎合左丘文的缘故,姬诵心又请了许多文客作陪。
这些文客有些是姬诵心的幕僚,而有的则是临川郡内的读书人。
他们有个共同点,他们都很敬重上方的左丘文。
敬重的同时,他们也希望于左丘文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要知道,左丘文可是大景文坛的中流砥柱啊。
要是能入他的法眼,将来前程可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