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书的眉毛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所有的一切,无一遗漏,都在我心中。”
苏白洛的眼眶隐隐泛着泪光,她凝视着乔羽书,轻声唤了一声,“哥。”
这一声“哥”,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乔羽书心中的锁,他的表情凝固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
苏白洛再次强调,声音里满是深情,“你本就是娘亲收养的孩子,我们的生日只相差几天,我应该叫你哥,难道不对吗?”
乔羽书愣住了,眼眶渐渐泛红,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
“别自责,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家伙,我们都是无辜的,却又都被命运无情地从血亲身边夺走。”
苏白洛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她的话语仿佛温暖的阳光,试图照亮乔羽书内心的阴影。
“妹妹,我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
乔羽书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哥的苦衷,我理解。你的心太软了,才会如此折磨自己。你记挂着安王妃的养育之恩,记得和郡主之间那份深厚的手足之情,同时还要顾及娘亲的感受,还有我的,你这个亲生妹妹的。你不想伤害我,总是想尽办法去弥补,是不是这样,哥?”
苏白洛的话语中蕴含着深深的理解与温情。
“我……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乔羽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话语显得十分艰难。
沉默片刻,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苦涩:“妹,刚刚得知你的身份时,我自私地期盼你不要是个善良的人。那样,我就能心安理得地隐藏真相,继续维护我现在的位置。我曾悄悄地调查你,但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难以说服自己,这样做是否真的正确。”
乔羽书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摇着头,仿佛是在与内心深处的挣扎做斗争。
“哥,真的不必如此自责,让自己的心承受这般痛苦。”
苏白洛轻柔的声音里满含理解,她的眼神温柔如水,试图抚平乔羽书眉间紧锁的愁绪。
“将此事公之于众,又能改变什么呢?诚然,安王妃的行为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娘亲与你,因知晓真相而不报,同样难辞其咎。这样一来,你作为郡王世子的尊贵身份,将如同流水般逝去,郡王府未来的希望与辉煌,也将随着继承人的缺失而戛然而止。家族多年累积的基业,恐将在亲族间的争夺中支离破碎,娘亲晚年的安宁与依靠,也随之化为泡影。”
乔羽书眉宇间透露出不解与惊讶,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可是,你应当重新获得郡王府二小姐应有的地位与尊重,眼下的情况,对你来说太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