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简述了方才赠茶遭拒的情景,言语间流露出对可能影响他办差积极性的担忧。
陆庭樾听后却是轻笑几声,语气中充满了信心:“你多虑了。你那表弟性情孤傲,言辞犀利,但他对破案有着难以名状的热情与执着,经他手的案件无一不迎刃而解,故我特意邀请他前来协助。”
原来,裴彦琛竟是陆庭樾刻意请来的高手?
难怪他一处理完公事,便直接来到了永昌侯府,连回楚王府的空隙都不曾预留,难怪消息未能提前传至楚王妃耳中。
“真正有本事的人,往往个性鲜明,只要他能解开谜团,我便视他为活菩萨也愿意。”
白洛轻舒一口气,言语中满是释怀。
陆庭樾闻言,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件朴实无华的桃木挂件。
“匠人仓促间完成的作品,样式朴素,又是十数年前的老款式,来历实属不易。”
他解释道。
“我来编织一条绳子,将它悬挂起来,外出时佩戴,若是真有心中有愧之人,见到此物,恐怕也会有所显露。”
白洛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陆庭樾微微颔首,对她的提议表示赞同。
时光匆匆,两日后,京兆府传来消息,苏母与小铃的遗体得以归还。
陆庭樾亲自料理,不仅购置了棺木,更是在沈家旧宅中妥善安置了她们。
换上了朴素的裙装,白洛前往侯夫人与少夫人的居所请辞,心中满是沉重。
侯夫人正于禅房中虔诚礼佛,陶慕雪一见白洛的装扮,不由得轻叹一声:“也只有永昌侯府这般仁慈,能让你们这些卖身为仆者也有机会回家尽孝。好吧,准你三日假期。记住,归来时切勿身着孝服、头戴白花,以免冲撞了主子的运势,你承担不起。”
“奴婢铭记在心,感谢少夫人恩典。”
白洛躬身行礼,语气诚恳。
陶慕雪的目光在白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这小小生命,在风雨飘摇中依然茁壮成长,实在是令人称奇。
“你颈间挂的是什么物件?”
陶慕雪语带不悦地问。
“请少奶奶看看,这是一枚桃木挂件。”
白洛微笑着,上前几步,让陶慕雪看得更清楚。
“金银不戴,偏偏选了这个,难道是我们永昌侯府委屈了你不成?”
陶慕雪撇了撇嘴,眼中满是不满。
“桃木能驱邪避凶,保佑平安呢。”
白洛耐心解释,眼神中满是对陶慕雪的关切。
“如此做法,未免过于张扬。好了,你去忙吧。”
陶慕雪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手示意。
白洛恭敬地行礼,转身离开,心中暗暗思索,陶慕雪的态度虽然不善,但似乎并无恶意。
或许,之前的揣测都只是自己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