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作为姜之瑶最亲近的人,此刻也泪如雨下,那股悲痛仿佛要将她淹没,令她窒息。
王妃紧闭双眼,痛彻心扉:“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姜之瑶为了腹中胎儿,已然倾尽所有,付出了所有的精力与情感。
无论从哪个角度,王妃都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
太医接到命令,神色凝重,脚步沉重地再次步入姜之瑶那充满紧张氛围的卧室内。
随着几剂精心熬制的汤药逐一服下,那等待已久的、象征新生命的婴儿啼哭声终于穿透门扉,悠扬地在空气中回荡。
王妃闻声,泪水瞬间在眼眶中凝聚,打转而不落,既是喜悦亦是心疼。
她紧紧拥抱着那初生的婴儿,但屋内的气氛却意外地沉寂,令人感到一阵阵揪心。
姜之瑶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声响,王妃的心中仍有一抹不愿相信的倔强。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挽回郡主的生命了吗?”
她问得太医,语气里满是无法接受的痛苦与绝望。
太医面对这直击心灵的询问,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姜之瑶的生命,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在风中摇曳,无力回天。
姜之瑶所躺的床褥,已被鲜红的血液浸染,生命的火焰正在快速熄灭,她依靠着昂贵且稀有的药物,勉强维持着最后一息的呼吸。
她深知自己时日无多,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与王妃进行最后的诀别。
就在这时,白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中。
“白洛,我待你如亲姐妹,这个孩子的名字,我想请你来取。”
姜之瑶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期盼这份血脉的联系能让白洛将来将这孩子视如己出,给予深爱与关怀。
然而此刻的姜之瑶,气息已经极其微弱,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的气音,即便用尽所有力气,也难以再引起外界的注意。
白洛看着这一切,首次在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同寻常的笑容,姜之瑶以为这是她对这个提议的欣然接受,心中涌起了一丝宽慰。
不料,白洛突然俯身靠近床边,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冰冷与讽刺:“我看郡主你是糊涂了,一个私生子,如何能有姓名之谈?”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异而又复杂的情绪,“此事,世子也是知晓的。”
“毕竟,你与毅杰的关系,在府中算不上什么秘密。”
白洛的直言不讳,让姜之瑶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她只是不解,白洛的态度为何会如此突然地转变。
“白洛,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是清楚的。我一直将你看作家人,才会做出这样的托付。”
姜之瑶试图用情感去打动她,希望能唤醒那份姐妹间的情谊。
可白洛只是发出一声冷笑:“郡主,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你大概忘记了,我的腿,也曾因为你而断裂。之后的一切,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偿还罢了。”
她的言语锋利,直指人心,“更不用提,你一直以来把我当作工具一般随意使唤。”
白洛这一系列态度的转变,让姜之瑶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与震惊,这几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击垮了她所有的防备,让她无言以对。
“郡主,有时候你天真得令人无语。”
白洛冷言冷语,“你以为,那些被你折磨到生死边缘的人,会真心实意地对待你吗?我们巴不得亲手撕碎你才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