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整个侯府内外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比之世子大婚时更显热闹喜庆。
然而,在侯夫人的院落中,这份欢愉并没有丝毫显现。
“母亲,您似乎并不为孩儿的成就感到高兴。”
陆庭樾站在门外,语气平静,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在你眼里,哪怕承宣现在成了一个废人,也比我强上千百倍。”
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侯夫人没有走出房门,只有一道冷漠的声音穿透门扉,直击陆庭樾的心房:“我如何能高兴?仅仅几日未见,你的弟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我即便有所偏爱,你也不该将所有的怒气都转嫁给承宣身上去。”
陆承宣的事件疑云重重,但这么久以来,侯夫人始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有人在背后谋害他。
尽管如此,她依然将这一切归咎于陆庭樾,认为是他未能保护好弟弟,才导致如此悲剧。
陆庭樾未曾想到,侯夫人会因此事对他心生埋怨。
“母亲,我对承宣如何,您心里应该清楚,现在竟怀疑我加害亲弟?”
屋内,侯夫人已经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愿,只剩下沉默。
陆庭樾等待良久,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也逐渐消散,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终于在此刻彻底破灭。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一阵风起,一张纸条随风飘落至脚边。
起初他并未在意,但随意一瞥却发现纸上有字。
那是白洛从前在六小姐那里获取的信息,关于这一切谜团的线索。
墙角,白洛悄然隐去身影,既然陆庭樾已成为状元,揭开真相的时机已然成熟。
陆庭樾低头审视着纸条上的字迹,心中仍是一片迷茫。
他眉头紧锁,转身离开侯夫人的院落。
刚刚跨出门槛,便有嬷嬷上前缓缓合上门扉,那不轻不重的关门声,让陆庭樾的脚步略微一顿。
这么多年,他早该习惯了这种孤独与冷漠……
“其实说起来,我们的侯夫人不是有个亲姐妹吗?怎么从未听她提起过?”
不远处,两个小丫头的对话被刻意调整至恰好的音量,恰好能落入陆庭樾的耳中。
“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自从那次侯爷赈灾回来后,她就像是风中的烟云,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竟有这种事情?”
“没错,从那之后,侯夫人的性情大变,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真是令人感叹啊。”
白洛巧妙地利用了管事嬷嬷的关系,轻易地让这些小丫头们私下讨论此事。
她早已暗中布局,接下来的一切,她打算让陆庭樾自己去探寻、解开这个谜题。
毕竟,有些事情过于直接,往往容易招致麻烦。
两个小丫头的谈论声在陆庭樾的目光扫来时骤然停止,她们仿佛意识到什么,急忙低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