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兮月,不过是这对夫妇手中的一枚棋子,刀剑本身无善恶,真正的罪孽在于操纵它们的手!
这个念头犹如一束光照亮了白洛的心房,倘若孙兮月得知真相后能真诚悔改,未尝不是一种救赎。
这笔账,她暗暗决定,要算在尚书夫妇头上。
于是,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锦婳,两人密谋良久,最终一致同意,她们要出手帮助孙兮月,哪怕只是为她推开一点点命运的阴霾。
“亲人之间的欺骗,实在不该由她一人承担。”
“好吧,明日我就去找世子,请求他解除对孙兮月的禁足,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事情。”
正当锦婳准备点头应和,陆庭樾的身影却猛然闯入屋内,他的目光落在了白洛那身丫鬟装扮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如夫人这身打扮,怕是难以说服世子解禁吧。”
闻言,白洛连忙起身迎向陆庭樾,眼中含笑,轻轻说道:“爷总是爱逗我,我是在说关于孙姨娘的事情呢。”
看着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锦婳机敏地拉着君如,悄悄退到门外,顺手带上了门,留给他们一片私密的空间。
“你平时可是最爱争风吃醋的,怎么今天这般大度了?”
“哪里是大度,我只是希望世子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但今天,在花园偶然间听到了户部尚书夫人与孙兮月娘的对话。”
白洛依偎进陆庭樾温暖的怀抱,像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缓缓揭开了孙兮月背后的辛酸。
“说来说去,她也是一个让人怜悯的角色,傻得让人心痛。”
“你竟然同情她起来了,既然如此,那就给她一次自由的机会吧。”
白洛趴在陆庭樾坚实的胸膛上,小手轻轻拍打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哪里是在同情她,我只是心疼自己罢了。”
“在家时,父亲母亲的眼中只有哥哥。还好我早早就看清了这一切,否则也许我会像她一样,落入相同的境地。”
陆庭樾搂紧了白洛的肩,手臂不自觉地用力,仿佛想要给予她更多的力量,“既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今天的事情,让君如去跟她沟通清楚。”
他知道,有时候,君如出面要比白洛直接干预更能彰显力度。
“如果她不相信,非要固执己见呢?”
“道理讲不通时,强扭的瓜不甜。这一次,我愿意相信她。”
“如果她不信,那她便是要与我为敌到底了。求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为了我,请一次性解决吧!”
事实上,这也是陆庭樾心中的盘算,不忠之人,不留也罢。
他已经给了孙兮月太多的机会。
但这些话从白洛口中说出,却多了一层筹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