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点点头,挨个看了几个人的伤势,越看越心惊,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不到,却凭借一根软棍打到了五个匪徒,而且除了求五外,伤势都是失去了行动力却不致命,说明他犹有余力,尤其是其中一个还以单刀反抗,长得也极为壮实。
屋后最开始两个伤的最重,却被万飞以竹管插喉,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剩下的两人都是断腿断手,只有求五看着最凄惨,伤势却最轻。
“说说,姓名、职业、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来杀人烧屋?”陈捕快踢了踢樊大哥的断腿,问道。
那樊老大脸上肌肉又抽了一下,半晌才嘶哑着嗓子道:“官长,我们都是求五的朋友,辰州的,最近到这找求五喝酒耍朋友,是看见求五被打了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出了这点混事。长官,我们真没想杀人,就是吓吓他,让他赔点医药费。我们认栽,我家在辰州有点产业,愿意赔偿小哥损失,就照着他这屋被烧了赔,我们私了,如何?”
陈捕快转头看向万飞,意思是看他的打算。
“这人叫樊老大,后面的一个叫赖军,一个叫吴天,看这架势不是第一天干这事,而且,他的功夫不错,单刀耍的有模有样。”万飞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一点情况,特意强调了一下。
陈捕头听了几个名字,觉得有点熟悉,招招手,叫来另外一边在指挥乡勇做担架的另一个捕快,问道:“潘炜,这几个名字熟悉吗?我总觉得哪里听到过。”
“樊老大、赖军、吴天……”名叫潘炜的捕快喃喃着重复了几遍这几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跳了起来,嚷嚷道:“全智兴犯罪团伙啊,陈叔,那团伙里,为首的全智兴有时就化名樊缺,赖军和吴天都是本名,他们刚在魔都杀人、抢劫、放火以后潜逃,特级通缉令都挂了两个月了。”
“对对对,全智兴,我就说,这几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还辰州的,你家不是夔州的吗?听说你还是个悍匪,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十四岁的娃子手里,也不知道你那些道上的兄弟知道了会不会笑死。”
陈捕快喜形于色,抓到了这个犯罪团伙,即使不是他抓的,只是他认了出来,在他辖区,那功劳也够他上升一大截,直接进入县里的缉捕司了。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全智兴也没了硬气,只是恶狠狠盯着万飞道:“老子纵横道上十几年,没想到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小子,你那枪法谁教的,也让我死个明白。”
“自己瞎练的。”万飞淡淡回道。
“放屁!放屁!自己练能练出那么纯熟的回马枪?没有几条命喂,狗屎都练不出来。你是不是害怕,怕老子报复,所以缩了,连你师傅的名都不敢报?”
“你说是就是吧,陈叔,你们缉捕司治人不会还给他们清骨吧?”
“怎么会?不死就行。”
“那就行,他那手足的骨头都断了,有小骨茬钻到肉里去了,如果不清骨,痊愈了即使逃了出来,手脚也使不上力。”
“知道,知道,你放心,他至少会在慈姑关一两个月,到时会随便治治,让他死不了,到了判决,即使他有办法,也废了。”陈捕快笃定的道。
万飞点点头,表示认可。
“对了,刚才来的路上,万松园那老家伙找了我,准备花钱消灾,你看怎么样?”
“陈叔看呢?”
“我怎么看,我看就是秉公处理,这事一定是郡里来人处置,他万松园还没那么大脸在这种案子里做手脚。”
“那行,就秉公处理,不过,陈叔,我还想求你把我摘出去,我不想出风头,毕竟,家里就我们三人,怕树大招风。”
“呃,行,我们到时去劝一下乡人,这事也就背地里传一传,没多大问题。不过,你应有的那些奖励什么的也会一并给你。”
“不不不,那些东西我也不要,我的意思是,最好是陈叔您能完全把这事遮掩过去,最好是您巡逻,见到这几人鬼鬼祟祟,所以抓了他们审出来的,和我一点关系都不扯最好。”万飞连忙摇头,拒绝了陈捕头。
“不说别的,光他们几个的通缉奖励可都是几十万,你不要了?”
“不要,不要,我一分都不要,只要您想办法把我摘出去就行了,最好是我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