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可否借刀一用?”
看到狱卒章广回来了,杜渐拱手客气道。
狱卒在大秦,属于不入流的小吏。
想到自己曾经堂堂的一郡之守,竟为了借一把刀,管狱卒叫大人,杜渐不由悲从心起。
冷不防被人叫了大人,章广双眼一亮,特意挺了挺胸膛,抚摸了一下腰间的佩刀。
“杜大人,啊不,罪民杜渐,你可知本官的刀,断然不能借给犯人吗?”
章广指着杜渐的鼻子骂道,“杜渐啊杜渐,枉你还做过郡守,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你他娘的是个蠢货吗?啊?把刀借你,犯妇若是自寻短见,本官不就成了帮凶了吗?”
“陛下与杜县令曾交代本官,务必要看管好赵艳,明日五马分尸之刑,这个犯妇躲不掉的!”
被狱卒章广骂了个狗血淋头,杜渐还只能点头陪着笑脸。
没办法,在牢房里,狱卒就是天!
杜渐要是敢顶嘴,那便是触犯大秦狱法。
在腄县大牢受过的酷刑,他可不想再遭受一遍了。
杜渐顿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便卡在了喉咙处。
“哈哈,真他娘的过瘾啊!走,哥几个,我们接着喝!”
章广当差这么多年,从未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过。
于是,便叫上其他几名狱卒,在一旁喝起酒来。
“艳儿,这可如何是好?”
刀没借来,怎么引刀成隐官啊?
在杜渐一家五口,被关进大牢的时候。
杜哲便命人,下了他们所有的武器和利器。
就连赵艳的首饰发钗,也没有留下。
这一家五口,全都穿着狱服,兜里比脸还干净呢。
牢房里面,除了杂草,别无他物。
“来吧,艳儿,用力扯!”
条件所限,那便脑洞大开。
杜渐将鞋子塞进了口中,指着自己的下面,冲着赵艳点头示意。
他的目光,包含了心酸、憋屈、无奈与决绝,总之,十分的疯狂。
“老爷···”
作为杜渐的宠妾,赵艳又怎能看不出他的意思?
记得两人蜜月期的时候,还经常玩这个“有趣”的游戏呢。
不知是心疼杜渐,还是其他的原因。
赵艳双眼噙着泪花,缓缓伸出白皙的右手···
“嘶——呜——!”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杜渐瞪眼如铜铃。
冷汗自额头渗出,伴随着赵艳的拉扯,而涔涔流下。
好一个扯淡!!!
老混蛋为了让杜家东山再起,他是真的拼了!
为了不惊动三个已经熟睡的儿子,以及不远处的那些狱卒们。
杜渐只能咬鞋死忍,鞋都被咬破了,他都没大喊大叫。
赵艳钦佩糅杂着感动的泪水,犹如雨水般,淅沥沥地流下。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下一刻,她猛地用力!
撕拉——!
“啊!!!!!!!!!!”
“艳儿,渐儿,你们在做什么?”
肤体分离的声音,杜渐的惨叫声,与赵高的询问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杜渐疼得满地打滚,仓促间抓住了赵艳的脚,猛地咬了下去。
他的眼球凸起,上面布满了血丝,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啊!!!”
同时发出大声惊叫的,还有小妾赵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