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陈文龙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泪水像小虫子一样蠕动着从他的眼里流了出来，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大声的哭了起来。
“呜呜……谢谢……呜呜……谢谢你还我清白……”
看到陈文龙把脑袋埋在胳膊里，不停耸动的肩膀，牛进山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种反应做不了假，他确实不是凶手。
旁边的警察也隐约看出来了一点状况，疑惑的看向牛进山：
“牛队，你怎么找到的证据？”
牛进山并不答话，而是对陈文龙冷声道：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好好想想，发现尸体的整个过程，我要听所有的细节！”
陈文龙抬起头，用胳膊使劲的擦了一下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点了点头：
“警察大哥你放心，我会把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你赶紧下车，把整个经过演示一遍，不要漏下任何细节。”牛进山叮嘱道。
“好，我明白！”陈文龙点头。
旁边，一名警察上前，拿出钥匙，准备把他手上的手铐打开，但是却被他回绝了。
“等会再说，彻底洗清了我的嫌疑之后再解开也不迟！”
陈文龙急火火的跳下警车，走到了旁边，然后演示着自己第二次回到河边的情形。
“我回家发现渔具包里少了浮漂盒，就拿着手电筒跑回来找，我一开始没看见河里有死人，因为那会儿天已经黑了，我从路上走到了河边的钓位，就在桥那边……”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来到河边的钓鱼的位置。
“我就在这个位置的草里找到了浮漂盒，你看，这里还有我的脚印，我把浮漂盒捡起来，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河面，就看见了不远处水里的人。”
“我一开始没想到人死了，就跑过去看，才发现人趴在水里，一动也不动。”
陈文龙走到十几米外，指着水面道：“就在这个位置，离着岸边也就是两米左右，我被吓了一跳，往路上跑的时候，在前面那块石头旁的草丛里看到了手机，我就捡了起来。”
陈文龙觉得自己说的很详细，不停的比划，旁边的警察也在用警用设备记录着整个过程。
等他演示完之后，牛进山沉思了片刻，扭头看向周围的警察：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警察老王脸色凝重的看向陈文龙：“从你回家，再到你发现丢了浮漂盒回来，经过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
“你在路上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了吗？”又有警察问道。
“没有遇到人，只看见过四五辆车经过，车都开着灯，根本没有停。”
几个年轻警察疑惑的看向刘小鱼。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短，能有机会杀人的，似乎只有这个留在河边钓鱼的主播了。
“肯定不是他，他一直在直播，根本没离开直播手机的摄像头范围。”牛进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些人，看向刘小鱼，“小鱼，你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刘小鱼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直播手机，想了片刻，然后扭头看向河边的草丛。
草丛高矮不一，但是全都在三十厘米以上，尤其是陈文龙捡到手机的位置，草更深，一部手机掉进了草里，又是光线不好的傍晚……
“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手机的。”刘小鱼道。
陈文龙摊手：“那个手机开着手电筒啊，看得很清楚，我把手机捡起来，然后关了机，手电筒才关掉。”
开着手电筒？
所有人都愣了，接着，便反应了过来，这是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