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篌满心不甘地摔在了地上。
雨停雪止,天上的人落地下了天马,蓐收也收了灵力,涂山璟有些僵硬地来了涂山篌身边,呆看半晌。
邶看了一眼箭矢,道:“你故意的?”
意映道:“射偏三寸,留他一命。不然奶奶会不开心。”
璟沉声道:“多谢。”
邶说:“妹夫这次预备拿你大哥怎么办?”
璟道:“他连奶奶都不想再顾忌,我们已经不能是兄弟了。”
既然无情义,那便是公事公办。
【可算是下定了决心。】
小夭正问阿念:“你怎么坐着意映的天马来了?”
“我看到了她射向天空的那支箭,不就是防风氏的信号吗?我和蓐收正好才下山没走远,便赶了回去。听她说要杀人,正好考校我的箭术。你呢?怎么又跟防风邶一起过来……”
邶哭笑不得。
【你说我该高兴她认可相柳,还是该愁苦她讨厌邶呢?】
〖我反正都喜欢。〗
“现在怎么办,去青丘吗?”阿念问。
蓐收看了看璟。
璟道:“还请大家下榻,为我做个证。”
众人都同意了。璟让神识小狐给玱玹报个信儿,然后他背起了涂山篌。
大家都往青丘走去。除了意映。
她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望着涂山篌耷拉在璟背上的身体。
除了阿念和璟,其他人都注意了意映。
邶和小夭对视了一眼,小夭选择告诉阿念。
阿念被她姐姐一捅咕,一通挤眉弄眼,发现了意映的异样。
她停下脚步,走到意映身边,直截了当地道:“你不开心吗?因为涂山篌?”
意映摇头:“不全是。涂山篌这一次,要么死,要么被囚禁至死,总之,以后大概不会见到他了。”
她的视线依旧停在涂山篌身上,忽然,落下一滴泪。
阿念惊道:“你哭了?”
她难以置信地道:“为了涂山篌吗?”
意映摇摇头,道:“以这滴泪,纪念曾经的自己,愿她安息吧。”
阿念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她有种莫名的感觉。
意映打现在开始,就彻底不一样了。
“王姬殿下,他们都走远了,我们赶快追吧!”
翌日,有皓翎两位王姬及将军、未来主母和未来主母的哥哥作证,青丘请了家法,开了宗祠,涂山篌将被关押,永不得见天日。
至此,青丘安宁,再无兄弟阋墙之事。涂山太夫人因涂山篌心痛之余,提出要璟和意映早日完婚,不然,以她的身体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一次,璟没有拒绝。
涂山篌之事后,他找意映谈过。
意映不肯退婚:“我知道你要退婚是心里有别人,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她不可能动摇,你也已经放弃,何必执着和我解除婚约。”
璟道:“你我之间无爱,我不想勉强自己,亦不能耽误你。”
“怎么能是耽误?”意映笑道,“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对你也不想谈感情。我需要你给我身份和地位,你需要我的果决来助你行事。族长,你我只当这是笔生意,大家各取所需好了。”
璟觉得婚姻不能是生意,可是他又无法辩驳。
意映说:“既然你还下不了决心,不如我来替你接下这笔生意。对了,族长曾设计过兵器,帮我画一副弓箭图来吧,我去金天氏寻人制作了,拿来送礼。”
璟道:“给二王姬?”
“我也要维持我的往来不是?”意映道,“阿念有灵力,臂力也可以。这弓除了要贴合她的实力之外,用料与设计也要好,不然,恐怕她要挑剔。人都是怕比较的,你怕和我二哥对上,我也怕。这些年他没少搜集材料,真好奇他怎么请动的金天星沉,更好奇他给小夭铸造的弓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小夭已经看到了。
那是把银白的弓,像月亮的一缕光,像相柳的一缕发。
他们去取弓箭时,金天氏最有天赋的铸造师满腹骄傲又有些不舍得,一边说着这弓箭的设计多独特、铸造材料有多难得,一边打量邶和小夭。
“那个戴面具的怪人呢?交代我把弓交给你们就好,他自己好不容易铸造的弓箭,这就不要了吗?这东西可不好认主。”
小夭看向邶。
〖戴面具的怪人?有多怪哟?〗
【不必好奇,榻前,你取下过他的面具。】
小夭了然。
邶道:“我既然来取,自然会有办法。”
金天星沉取了装在盒子里的弓箭来。邶伸手接过,也不打开,扔了一包东西给她,就要带小夭离开。
星沉好奇地打开那厚重的荷包,被里面璀璨的珍珠闪了眼睛:“这么多?”
邶道:“四十五年铸造,辛苦。”
“那是!”星沉得意地道,“这可是我此生的得意之作!你们绝不会后悔选了它!”她依依不舍,“你们可要好好待这弓。不过,它认主可是需要……”
邶道:“我知道。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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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怪人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星沉摆摆手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这许多珍珠正好给我接的特殊兵器做装饰。”